睫毛根濡shi成一簇一簇的,如同被雨后新雪拂過的枝頭。
阮旖又氣又著急。
氣的是男人不會說話,討人厭。
明明他都已經(jīng)很努力在心里安慰自己,
哄著自己不要哭了。
結果男人非要在這時候來一句“碰瓷”,直接把他剛建立起來一丟丟的心理防線又給說破防了,
委屈的淚水怎么都剎不住。
他也著急,著急自己的淚失禁毛病出現(xiàn)得真不是時候。
什么時候淚失禁不好,
偏偏要在參加加試的時候淚失禁。
現(xiàn)在加試還沒開始,
他就又是摔跤又是哭個不停的。
這樣子怎么行?面試官對他的印象肯定不好了。
“給你一分鐘,
調(diào)整好自己,
不然今天的加試就到此結束。”
涼得有些熟悉的男聲響起,阮旖用手背抹眼淚的動作頓住,他淚眼朦朧去看聲音來源處,只見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后面。
除此之外,辦公室里別無他人。
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被他在心里罵是壞人的男人竟然是今天加試的唯一評委嗎?
嗚嗚嗚嗚,他的命好苦哇。
但心里到底還惦記著做任務。
阮旖敞開哭了小半分鐘后,
反而能慢慢控制住哭意了。
他抹干凈臉上的shi痕,慢慢忍著殘余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乖乖站定,哭紅的漂亮臉蛋上揚起一個強行營業(yè)的笑容,
聲音沙沙糯糯的:“評委老師,我調(diào)整好了。”
男人聲音冷得像冰,語調(diào)里滿是命令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