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驚賀緒要求的過分,又驚賀緒無所謂的豁達(dá)態(tài)度。
大多數(shù)人,面對自身的殘疾,都會是一種避之不談的態(tài)度。
賀緒竟然就這樣大喇喇拿出來說。
甚至還有點(diǎn),用不良于行來為自己謀取利益的嫌疑。
阮旖麻爪,試圖推脫:“我可以出去幫你叫管家來幫忙?!?/p>
賀緒面色冷了幾分。
“可是我不喜歡別人觸碰我的身體。”
阮旖小小聲:“我不也是別人嗎?”
“軟軟教練不是要幫我做康復(fù)訓(xùn)練?哪怕我不喜歡,也得慢慢接受不是?”
話風(fēng)一轉(zhuǎn),賀緒接著說:“不過要是軟軟教練實(shí)在介意我這殘破的身子,我也可以理解。唉,看來我只有另外——”
阮旖聽出他話里話外想換人的意思,嚇得噌一下坐起身。
“不介意!我可以?!?/p>
賀緒裝出善解人意的模樣:“軟軟教練不必勉強(qiáng)?!?/p>
阮旖心里流著貓貓淚,面上笑得乖巧:“不勉強(qiáng),我只是怕你介意。”
賀緒也笑。
只是笑起來更像潛伏在羊群里,即將開始獵殺的兇狼。
“我不介意。這是我的榮幸?!?/p>
阮旖干笑:“呵呵。”
嗚嗚。
既然都答應(yīng)人了,阮旖便也不再扭扭,下了康復(fù)床,站到賀緒輪椅旁。
“賀先生,我先扶你到床上去吧,躺著比較方便穿脫褲子?!?/p>
賀緒沒有異議:“好。”
說罷,男人還特別配合的伸出一只手,方便阮旖扶他。
阮旖扶住男人伸過來的胳膊。
用了好幾分力氣,結(jié)果沒攙動。
這就很尷尬了啊。
阮旖紅著耳尖,強(qiáng)裝鎮(zhèn)定,為自己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