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旖站著,蕭謹言坐著。
明明是被仰望著的,阮旖卻覺得自己低到了塵埃里。
他恨不得鉆進地縫里。
這樣就不需要面對蕭謹言的眼神威壓了。
“我的課很無聊嗎?”蕭謹言出聲,語調(diào)很平,讓人聽不出情緒。
阮旖一聽,嚇得連忙搖頭,解釋。
“老師你講課不無聊,是我的問題,我注意力不專注,上課走神了。”
蕭謹言直望著阮旖被嚇得泛紅的眼尾,冷聲點評:“上課走神不是好習慣,要改?!?/p>
阮旖窩囊點頭:“我會好好改的?!?/p>
“光口頭答應(yīng)還不夠印象深刻,”蕭謹言也不知道從辦公桌哪個縫隙里撥出來了一根教棍捏在手中,鐵石心腸說,“把手伸出來?!?/p>
到這里,阮旖已經(jīng)大概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
但他又忍不住抱有最后一絲希冀。
蕭謹言是大學老師,應(yīng)該不至于用這么低級的手段處罰上課不認真的學生吧?
害怕又不情愿地伸出手攤著,阮旖嘴唇抿得很緊。
“啪!”
教棍拍打皮肉,也將阮旖心底的最后一點希冀打得煙消云散。
蕭謹言用行動證明了,他就是這樣一個處罰手段無比低級的老師。
“學習時間很寶貴,你應(yīng)該好好珍惜。”
疼意聚中,紅意卻蔓延到了阮旖的脖頸和臉頰。
他羞得不行。
也委屈得不行。
偏生這個時候蕭謹言還用教棍撥開他遮擋的額發(fā),用命令的口吻說:“看著我是怎么打你的,記住今天這個教訓?!?/p>
被打出了小脾氣,阮旖倔強小貓似的,隔著一層水霧瞪視蕭謹言。
蕭謹言視若不見,放下教棍,轉(zhuǎn)而翻開課本。
看樣子,像是在勾畫重點。
從辦公室出來以后,
阮旖?jīng)]敢停留,頭也不回地背著書包快步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