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越睡越清醒。
越想睡就越睡不著。
某種感覺太濃烈了。
他忽然驚奇地意識到自己并沒有死。
腦子可以想事情。
他居然還活著。
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施清奉。
因為何逸鈞感覺現(xiàn)在施清奉就在他的旁邊。
還在抱著他。
而他就倚在施清奉的肩前。
這個姿勢,還挺舒服的。
何逸鈞抬起一只手,抵到了施清奉的下巴,問道:“你為什么不來幫我?”
問完,何逸鈞張開眼睛,又道:“你知道當時我有多盼望你能來嗎?”
此時是凌晨。
雨后寒風獵獵。
四野靜悄悄的。
施清奉正抱著他,坐在幽陵城里家喻戶曉的閑觀樓上乘涼,跟前是一盞燃著的油燈。
仿佛舉國的領(lǐng)土已經(jīng)與幽陵合二為一、恢復以往的安寧了。
何逸鈞亦不煩躁,見施清奉不說話,便懶得管了,把手放了回來,繼續(xù)躺著。
不過他的身子怎么一點都不冷呢?
何逸鈞的視線往下移去,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喜服已經(jīng)被換掉了,換成了一件新的大毛外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