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鈞道:“臭三巾,我要去說幾句話,你在這里要好好療傷,沒有我還有御醫(yī)呢,還有我不允許你偷偷哭,要是哭了,我明天就不跟你出去玩,聽到?jīng)]有,沒有聽到也要聽到?!?/p>
施清奉的表情好像在憋笑。
何逸鈞也沒管這么多,站起身來,過去解圍:“好了好了,施荀是誰殺的先別議論,施荀死后能不能得到重視也先別議論,現(xiàn)在最值得議論的是——”
何逸鈞轉(zhuǎn)身望向跪倒在地上神不守舍的皇后,又望向一旁站勢堂堂正正的圣上,繼續(xù)道:
“臣乃一介平民,本來是不關(guān)心這樁失蹤案的,也不想再聽到有關(guān)施荀的各種說法,更不希望有人再議論這位逝世多年的前太子,臣請陛下多多考慮臣的心愿?!?/p>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出弦之矢一般齊刷刷看向何逸鈞,就連施清奉也都直勾勾看了過來。
施清奉在想:小阿四還是很懷念小時候他們玩在一塊的時光啊,同樣是一起玩一段時間后就分離了,不知道小阿四為什么唯獨對我的好感下降了那么多,難道是因為……
施清奉沒敢再往下想了,因為他已經(jīng)連續(xù)想了好多天了。
果不其然,何逸鈞在幫他的故友施荀說好話:
“施荀是混血人種,生來命運就已經(jīng)成為定局了,不是誰能改變的,這不是他的選擇,他又有什么錯呢,人之初性本善,只要教導(dǎo)有方,施荀就不會做錯事,同樣能得到平等的對待,沒什么施戎吉利施荀晦氣的論點?!?/p>
“好!有道理,”施懷笙道,“這才是朕禁止舉國人民提起施荀的原因,但是皇后就不一定聽朕的話了。如果你有辦法能讓皇后放棄拿著施荀的理由在典禮上鬧事,朕就不再惦記你跟皇后一起來鬧事的事情了?!?/p>
皇后聽到后半句話時,忽然看向何逸鈞,帶著哭腔道:“你說過,你是支持我的,對嗎?”
何逸鈞道:“我一直都支持您,一直都不想讓典禮進行下去,而這番話,我只是不想再看見有人拿施荀來當障礙典禮進行的話題了。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施荀存在的意義可不是讓太子位斷位無人續(xù)承,而您存在的意義則是為國為民,憂國愛民,意義高于已故去的施荀。為了施荀,不值得您大費口舌?!?/p>
皇后道:“所以你支持我只是在支持施戎下位么,就算我存在的意義高于施荀,施荀也不應(yīng)該成為舉國人民口中的禁詞,我兒也是個人啊?!?/p>
施懷笙道:“說到底,原來皇后真正的目的是來為前太子報不平的,朕痛惜前子,但還想說一句,請你先回宮休息吧?!?/p>
一直沉默的四夫人忽然道:“我有一些話想說,不知當不當說?!?/p>
施懷笙道:“愛妃?”
四夫人道:“皇后嫁過來時,兩國國人友誼尚存?,F(xiàn)在關(guān)系決裂,還不是因為兩國國人互相排斥,互相歧視才導(dǎo)致的結(jié)果么。既然這樣,我們還有什么資格說我國國人是善良的,仁慈的,又怎么能排斥皇后?!?/p>
“她也屬于我國國人的一份子,怎么可以因為她有鄰國國人的血統(tǒng),就要排斥她。難道她沒有感情么,她不過是想得到她想得到的,至少她不會那么難受。”
施懷笙滿意地點點頭:“愛妃說得是,朕日后會多多思考愛妃說的話?!?/p>
“母親,兒臣不想當太子了,既然兒臣當上太子會讓皇后殿下覺得那么不公平,那么兒臣寧愿不當,也不讓長輩惱怒?!?/p>
四夫人扭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施戎不知什么時候出來了,還對她跪著,求她。
四夫人:“誰叫你出來的,回去,別偷聽長輩講話?!?/p>
施戎應(yīng)了一聲,又弱弱地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