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奉道:“你也說過了,我無人在意,我這王位不過是圣上情非得已所賜的,只要你們不妨礙達官貴人做事,你們再怎么放肆也無人理會?!?/p>
寨主道:“但是,萬一呢?”
施清奉道:“萬一,只萬一官府懶得管。”
寨主兀自思忖,過了一會兒,才下命道:“兄弟們!相互通知,都回去!收工,回狻神寨!”
四面八方的山賊應聲,紛紛往原地跑回去。
喊完后,寨主沉聲道:“睿文王,當時我可是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不是你的聲音……沒收他身上的劍,帶走,回寨?!?/p>
山賊們議論紛紛,上了馬車,帶著刺客和施清奉離開。
何逸鈞耳邊的聲音漸漸變小,最后消失為空。
現(xiàn)在不是盛夏,耳邊雖然沒有昆蟲的鳴聲,但何逸鈞還是覺得他周圍有好多只小昆蟲。
不是螞蟻,不是蚯蚓,偏偏是蛐蛐。
周圍仿佛有好多只蛐蛐。
山賊可能還沒zouguang。
所以何逸鈞今晚是不敢睡覺了,只敢瞇著眼睛稍作休息。
以至于黑夜過去是很漫長的,卻又是很清晰的。
仿佛時間都由何逸鈞自己來調(diào)控,一直等到第二天黎明。
何逸鈞自然地睜開眼睛,腦袋悄悄探出樹叢,觀察林中的場景。
林中昏暗靜謐,一派和諧安詳。
似乎昨晚這里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待會也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故事結束,故事開始,使人分辨不清當前是故事的哪種。
想起火樓中與火融為一體的鄭竹暮、未按約定時間赴約的余久擇、被山賊抓走的施清奉。
這一切都來得那么突然,一環(huán)緊接一環(huán)地發(fā)生。
何逸鈞雙腿的知覺恢復一點了,只是一點點。
這一點點只夠支撐何逸鈞站起來行走,不夠跑,不夠跳,受不了大幅度運動。
何逸鈞也不惱,昨晚已經(jīng)在腦海中把施清奉撕個千千萬萬遍了。
結果一想到施清奉,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施清奉臉上那兩塊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臥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