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不會說話不會動的木頭人兒一樣,仿佛門外并沒有活人站著。
施清奉怔在這是想干什么?
何逸鈞懷著忐忑的心,鼓起勇氣,悄悄而疑惑地朝施清奉望去。
只見施清奉的臉頰被燈光襯得昏黃溫柔、含緒風情,
雖然看不清施清奉的五官,但何逸鈞卻能肯定施清奉是站著不動地望著他,并且早就在望著他了,從開門到現(xiàn)在一直在望著他了。
所以施清奉一定知道獄卒的事了,
望著何逸鈞是因為知道他身上有貓膩。
終究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何逸鈞心里咯噔一下:?。?!
這時,施清奉忽然變了語氣,沉聲道:“不要叫我殿下,叫我三巾?!?/p>
何逸鈞縱然看不清施清奉的臉色,但仍隱約感覺到施清奉的臉色愈發(fā)黑暗,舌頭也開始打結:“巾,巾三,三三巾?!?/p>
施清奉悠悠道:“你叫我殿下的時候,一般都是有心事的?!?/p>
何逸鈞這回說話利索了,反駁道:“我沒有?!?/p>
施清奉緩緩走了進來:“你有,別再狡辯了,叫三巾叫得不流暢,一般心事都與我有關,帶你回來那天,你跟我拉勾勾,有秘密告訴三巾,不要欺瞞三巾,忘了?”
事已至此,施清奉已經(jīng)不相信他了,何逸鈞就算反駁也駁不回理來了,所以他只能fanqiang逃走,不讓施清奉逮到他。
想到這里,何逸鈞轉身正要住后墻奔去。
施清奉眼疾手快,趕在何逸鈞邁出一步路之前扯住了何逸鈞的衣服袖子,就這樣輕而易舉地逮到了何逸鈞。
何逸鈞被勒住,神情有一瞬間的難受。
但很快施清奉就松開了手,兩步上前站在何逸鈞跟前,幫何逸鈞整理皺了的衣服。
何逸鈞忽然意識到面前的施清奉有些不太對勁,換作平時,施清奉不可能對自己那么兇,使那么大力氣扯他的衣領,也不問一句勒得他難不難受。
所以他有些慍怒。
于是何逸鈞抬頭看著施清奉,這才發(fā)現(xiàn)施清奉雖然在幫他整理打皺的衣領,但目光卻在注視他的額頭,眸子亮得可怕,好像綴滿了星辰銀河。
而他的額頭……
所以何逸鈞現(xiàn)在才想起來——他額頭上還纏著包扎傷口的布條。
何逸鈞洇了口唾沫,心道,算了吧,還是不跟施清奉討好關系了,蟄伏在他身邊當臥底就是種折磨,不如早日回去跟余久擇他們合作。
他轉過頭,正要奔出院門逃出去。
然而施清奉卻在他身后扼住了他的手腕,緊緊的,似乎要將他手腕擰斷,最后又將他整個人踉踉蹌蹌扯回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