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拿走了那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語氣很冷:“南管家,等會十二點的飛機馬上就要趕不上了,不如我讓vic送你?”
“不必客氣?!惫芗乙猜冻隽思傩?,“南小姐,您也要保重身體。”
管家朝謝稚魚點點頭,很快坐車消失在街角。
南初頓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原本不想出現(xiàn),只想偷偷跟著就好。
但管家這個人心眼太多,魚魚容易被騙。
“……收下吧?!蹦铣醺砂桶偷卣f:“反正她拿著也沒用了?!?/p>
謝稚魚黑亮的瞳孔瞥過,就像看見了空氣一般直接無視了她,往街對面走去。
“……”
南初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其實沒什么好說的。
魚魚已經(jīng)說過,再也不會和她說話了。
南初獨自一人站在這片空地上,頭頂是亙古不變的鐘塔。
在這十年間,很多事物都發(fā)生了變化,就連這里也是,唯一還保持著原狀的只有這里而已。
這里的所有地方都曾留下她們的腳印,原本以為會永遠在一起的。
羸弱消瘦的女人身子微顫著,原本毫無血色的唇瓣被無意識啃咬,泛起糜爛如血的顏色,她以為自己可以接受魚魚的無視。
可真到了這時,她卻無可救藥地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燃起的念頭居然是將魚魚身邊那個礙眼的人開車撞死。
她果然很可怕。
心中的怨突然被一盆冷水澆透,也許這才是她,一個只會用卑鄙手段制造麻煩的女人。
難怪魚魚不要她了。
漸行漸遠的兩人在她眼中逐漸化為一道相攜的剪影。
她知道兩人之間其實什么都沒有,可站在旁邊的應(yīng)該是她才對,但她已經(jīng)沒有那個資格了。
晚間的風(fēng)有些凜冽,裸露在外的皮膚感受到一種刺骨的寒意,她攥緊手中那張被棄如敝履的薄薄紙張,像是攥住僅剩的最后的一點糖。
“南小姐……外面風(fēng)大,不如穿上外套?”vic這時才敢下車,將一件棕色的外套披在上司的肩頭。
她就坐在不遠處的車中,看著南小姐被毫不客氣的無視,原本她是不想下車的,但誰讓她的工作包含了這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