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從她的態(tài)度間明白了什么,眉頭舒展:“我問了vic,在我出車禍前,我們曾吵過一次,只可惜她并不清楚我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她升起隔板,用低冽的嗓音輕聲說道:“對不起?!?/p>
女人的黑發(fā)有些凌亂,身上穿著的依舊是之前見面時的那件旗袍,這對于南初來說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她抬睫,漆黑的眼定定望著謝稚魚:“我只喜歡過你一個人?!?/p>
這是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能說出口的話。
愛情對她而言是最沒用的東西,她無法接受自己會為一個女人忐忑不安,將原本的所有計劃全都打亂。
可如果是魚魚的話,她可以為此做出更多卑鄙的舉動。
“原來醫(yī)生說的沒錯,你是真的不記得了。”謝稚魚很想勾起嘴角,卻又無法控制自己眼中復(fù)雜的情緒。
南初從未對她說出過這樣的話。
謝稚魚空蕩蕩的心中仿若被塞滿了陰雨制成的棉絮,只要勉強(qiáng)呼吸,就會感受到比割傷手腕還要更加艱難的陣痛。
如果這句話是在謝稚魚死前說出來的,她應(yīng)該會為此感動流淚,然后毫不猶豫地向南初求婚,即使被拒絕也會當(dāng)作是愛人的考驗。
可偏偏,是在她成為另一個人之后。
南初愛的人是誰?她愛的是她手中持有的股份,還是一個虛無縹緲的被稱的幻象?
前方經(jīng)過一條由樹蔭匯聚而成的小路,兩側(cè)罅隙的光透過,化作昏黃的光影從兩人的身上掠過。
謝稚魚擋住了南初望向她的雙眼。
她們曾經(jīng)相愛,也曾爭吵不休,發(fā)誓老死不相往來。
從現(xiàn)在開始,那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回憶了。
她的手指繼續(xù)往下,指尖輕柔劃過南初柔軟的側(cè)臉,她沒有絲毫反抗的舉動,甚至閉上了雙眼。
在拇指劃過她的唇瓣時,謝稚魚吻住了她。
鼻尖相觸的剎那,難聞的消毒水味與茉莉花香在呼吸中交纏,謝稚魚的指尖陷進(jìn)后腰綢緞般的褶皺之中,衣料的摩挲聲沙沙作響。
當(dāng)舌尖試探性地描繪唇的縫隙,她齒間泄出的氣音令人想起那座老舊鐘樓晨昏時的嘀嗒,糾纏的水聲在車中蔓延而過潮shi的痕跡。
有什么東西在體溫中融化,暈成鎖骨間一汪顫動的液。
直至分開時,她看見了南初眼眸中倒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子。
謝稚魚坐起身,晶瑩的唇瓣勾起:“我會幫忙的。”
即使失去記憶,南初的本性也依舊如此,所以無需再說一些花言巧語。
“……”
這是一個安撫性很強(qiáng)的吻,南初用猩紅的舌尖舔過指尖,原本因為欺騙愛人而忐忑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
她的方式?jīng)]有錯誤,如果無法與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和解,那么只要重新來過就好。
只要魚魚喜歡,她可以用這樣的狀態(tài)演上一輩子。
“今晚可以陪我嗎?”她趁熱打鐵地詢問,通紅的眼尾為她增添上一股淡淡的嫵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