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記憶紛至沓來,她應該說話,可她總是在任何時刻一言不發(fā)。
她的所作所為,讓她無法開口解釋這一切。
“我不做替身的?!敝x稚魚將這句話重復了一遍,落落大方地說道:“你的婚前協(xié)議我也沒有簽署,來到這里只是因為我很需要錢?!?/p>
“以及,”她低聲細語地說:“我討厭和不坦誠的膽小鬼睡覺?!?/p>
“加錢也不行?!?/p>
她拉開門,醫(yī)院走廊的光順著縫隙在她的周身灑下光點,帶著些許透明的質感:
“南小姐,晚安。”
她好像要再一次消失了。
南初想要抓住她,像抓住那只蝴蝶,抓住振翅高飛的鳥羽,可無形無色的藤蔓卻將她纏繞在原地,令她腳下生根無法動彈。
她想起許久之前,魚魚從背后抱住她,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唇瓣上,問她:
‘和你的那些工作比起來,還是我比較重要吧?’
她是怎么回答的?
南初扯掉特意用來裝可憐的繃帶,看著它一圈一圈掉落在地。
那些從心臟中細密泛起的疼痛這才后知后覺盤踞在xiong口處,她揪住了自己的衣領,艱難無比地喘息著。
她說:
‘那不一樣?!?/p>
其實那沒什么不同,偏偏那時她野心勃勃,只覺得不成功才是最要緊的事。
天剛破曉,晨霧彌漫。
遠處的山巒若隱若現(xiàn),玻璃窗上凝結著滴落的霧靄。
“南小姐,這是昨夜由私人航線空運過來的unin玫瑰,顏色金黃,花瓣已經是近年來最完美的多瓣品種,已經放在您指定的位置……南小姐?”
在聽從吩咐一夜未睡,匆匆從國外的玫瑰園訂購花束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詢問:“那座玫瑰園內還有另一個品種,只是有一小處并不算符合您的要求,時間緊迫,我……”
“你做的很好?!蹦铣趸剡^神來,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獎金會在明晚之前打到你的卡上?!?/p>
她垂眸撫摸著助理帶過來的金紅色玫瑰,層層疊疊的花瓣隨著她手指的動作展開合攏。
“你說,她會喜歡嗎?”
昨晚她們再一次不歡而散,無論她怎樣費盡心思努力討好,好像都只有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