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從上方直射而下,她被刺激地閉上眼睛,生理性的淚水掛在眼角,她眨眨眼,依舊看不分明。
“你一直躺在這里?”謝稚魚居高臨下地看著還穿著昨天那件睡衣躺在沙發(fā)上的女人。
屋子里很冷清,早上倒的那杯水依舊擺在桌上,內(nèi)里的水還保持著同樣的高度。
女人露在外面的肌膚冷白,嘴唇干燥,聞言只是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害怕自己一說話,又把魚魚給氣走了。
“說話?!敝x稚魚毫不憐惜地揪住她松垮的領(lǐng)口,眉頭緊蹙,“你這一整天什么都沒吃?”
南初用冰冷的指尖搭在她的手腕,眼中的淚意朦朧又絕望:“被關(guān)起來的狗是不會覓食的?!?/p>
一陣沉默后。
謝稚魚猛得松手,她有一種感覺,被揪住衣領(lǐng)窒息的人不是南初,而是自己。
“……你瘋了?!彼粗铣?,覺得她小時候喜愛的那簇花就要枯萎了。
也許枯萎的花來年春天還會生長。
但人不會。
南初的眼睛一眨不眨,看了她許久,突然撐起身體,試圖將擺放在桌上的那杯水一飲而盡。
哐當一聲。
謝稚魚用力揮動手腕,將杯子打翻,水花四濺,杯子的碎片散落在光滑可見的地板上,蒙著幽幽白光。
“……想吃什么?”
她很想罵南初怎么能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可又覺得多此一舉。
南初很少哭,僅有的苦澀淚水一直都只給了一個人,她的鼻尖酸澀,不知該如何是好,但依舊強忍淚意艱澀開口:“你?!?/p>
“想要你。”
謝稚魚垂著頭,過長的黑發(fā)遮擋住視線,讓人看不清表情。
……想要我。
這種話南初說過很多遍,每一次都是在她們爭吵不休之后。
可她在聽見南初說這種類似于告白的話時,再也沒有心動愉悅,只有疲憊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