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yǎng)院很快就到了。
謝女士對這次會面也很認(rèn)真,穿上了一年也不會穿幾次的高定禮服,雖然還坐著輪椅,目光卻很平靜。
“媽媽。”謝稚魚見氣氛有些冷凝,馬上抱了過去,“這位是我的未婚妻。”
她回過頭用眼神示意,是你讓我每次都介紹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的,可不要怪我。
南初對上視線,耳尖的紅潤一瞬間蔓延到臉側(cè),卻因為有長輩在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么,覺得你媽老眼昏花了,連她都分不清了嗎?”謝女士打量著兩人之間湊不進去的眉眼官司,開口打破:“我們稍微喝點?!?/p>
見她們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她笑道:“放心吧,問過醫(yī)生了,我現(xiàn)在的身體還經(jīng)得住?!?/p>
一旁的助理倒好酒后關(guān)門離開,謝女士端起酒杯問道:“我聽她們說,你要將屬于你的南家股份全都轉(zhuǎn)讓給稚魚?”
她并不是一個商人,但是也見過許多人為了一點利益手足相殘,南初在她眼中,實則永遠(yuǎn)不是一個好人。
“對,只差魚魚簽字了?!蹦铣鯙楸矶Y貌,喝光了杯中的酒,然后為自己添上。
“我們不缺錢。”
“我知道,但這是我僅有的東西?!?/p>
“你擁有的東西可不少?!?/p>
“伯母,您看著我長大,也知道我什么都沒有?!?/p>
謝稚魚看著兩人一來一往,莫名笑出聲來:“我們好久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坐在一起了?!?/p>
謝女士抬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又說廢話。”
謝稚魚淺淺微笑:“媽媽,這些我都知道的。”她看向正凝視著她的女人,“我都知道?!?/p>
她的微笑如此纖柔,像古老珍珠的光輝,像潔白的雪落在綠松翠柏。
等從療養(yǎng)院回來時已經(jīng)到了傍晚。
南初貪心多喝了幾杯,一直趴在她的頸側(cè)絮絮叨叨說著些顛三倒四的話。
“魚魚,你是不是很難受……就是、就是之前那一次,我說……”
兩側(cè)的樹木不斷倒退,在寂靜中仿若聽見了雪落下的聲響。
“之前那一次?”謝稚魚躲過她絲毫沒有章法湊過來的唇瓣,攬住她的腰肢,“你說什么了?”
“就是……之前說很討厭你,不想看見你……”
女人將大半部分重量都壓在她的肩上,睫毛輕輕掃過,帶著酒香的唇齒舐吮過面前瑩白的耳垂,含混地說:“其實好想……魚魚能不能親……”
謝稚魚扶住搖搖晃晃的她下車,雖然聽不太清楚,但還是好聲好氣地答應(yīng)了:“可以親,但現(xiàn)在不行?!?/p>
她按住上行的電梯。
在回來之前她就給住家保姆放假,現(xiàn)在家里空無一人,唯有窗外的雪色倒映著光,倏然流淌。
南初不知道是聽錯了還是整個人都迷糊了,雙手雙腳緊緊地纏在她的身上,口中還不停翻來覆去地說自己身上汗shi地難受,一定要扯著她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