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陷入難以言喻的夢魘之中,周身縈繞著寂寥的郁氣,精致臉龐藏在半闕黑夜中,毫無人氣可言。
vic輕弱無聞地嘆了口氣。
南小姐的事業(yè)雖然蒸蒸日上,但在其他方面可以說是一團亂麻。
畢竟一個高高在上,善于算計人心的女人,怎么可能會陷入愛情這種漩渦中呢?
就算曾經(jīng)有過,但也已經(jīng)失去了。
用那些手下敗將的話來說,升官發(fā)財死老婆,上天對她們不薄。
可現(xiàn)在看來,上天這種東西真是不講道理。
“南小姐,不如您將事情好好說清楚。”前方不遠處的車輛拐過一個彎道,vic轉(zhuǎn)動方向盤,一心二用,“您假裝失憶這件事只是迫不得已,目的就是為了抓出企業(yè)內(nèi)部的那些釘子,想必謝小姐應(yīng)該能理解?!?/p>
“您既沒騙身騙心,甚至還給錢給人……咳咳。”她假意咳嗽兩聲,將后面那句不敬的話收了回去,“……事情或許沒您想象得那么糟糕?!?/p>
南初如夢初醒。
“其實很糟糕?!?/p>
這段時間,她總是毫無征兆地不?;叵肫疬^去所發(fā)生過的一切。
從她們之間第一次緩和關(guān)系,第一次爭吵冷戰(zhàn),第一次看著黑灰色的土將其掩埋。
那座墓碑就留在海城的墓園,碑角在夏季會爬上苔蘚。
我該怎樣留下你呢?她想。
用一個婚禮,一場死亡?還是在生命的末尾的最后一個吻?
她說:“但這樣也好。”
南初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唯一的愛人死在很多年前,她唯一的執(zhí)念就是在南家最繁盛的時期帶著一切毀掉。
把它們?nèi)剂艚o自己喜歡的人,讓魚魚一輩子記住她。
這唯一的私心,總歸可以吧。
虛幻的光穿過車窗兩側(cè),那是倏然而過的,街道的流光。
南初正巧在此時幽幽說道:“vic,難怪你找不到女朋友。”
“……南小姐,我找不到女朋友就是因為您讓我在休假時間偷窺她人。”
“加工資?!?/p>
“收到?!?/p>
清脆的碗碟與刀叉相觸,落地窗外是夜幕低垂,星光倒映著城市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