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只有這一小塊,所以平時只需要繞過就好,只是她有時會和南初因為某些小事冷戰(zhàn),每當這種時候,她就會刻意制造出刺耳的聲響。
雖然現(xiàn)在想來,好像每一次都是由她低聲下氣求合為止。
她并不覺得如何,愛一個人不就是如此,難道還要一邊說愛,一邊計較誰愛誰得更多?
南初本來就很敏感脆弱,所以她多包容一些是應該的。
只是她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她已經(jīng)回想不起南初一開始是什么模樣了。
笑著的南初,生氣的南初,還有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她的南初。
“……”
謝稚魚繞過腳下的障礙,剛準備伸手觸碰其余東西。
“別碰?!鄙砗蟮纳ひ艋腥绺羰?,沒有譏諷,沒有厭惡,反而帶著一點難言的冷,“不是說今天不回家?”
謝稚魚緩緩收回手臂,轉(zhuǎn)過頭,沒有說話。
皎潔的月光從云層的縫隙中穿過,女人冷艷的眉眼被鍍上一層銀色的光輝,羽睫垂下深灰色的陰影,她站在門口,往前走了一步。
謝稚魚剛想開口,卻被來人打斷。
“噓?!蹦铣鯇⑹持阜庞谒拇角?,反手關上了房門,僅剩的微光消失不見,房間內(nèi)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不要說話?!?/p>
房間內(nèi)非常悶熱,有時從未關緊的縫隙中會吹進來一點微風,但卻很難使人感到?jīng)鏊?/p>
南初將冰涼的手指擦過臉頰的軟肉,輕輕搭在女孩的耳垂下方,突如其來的涼意讓謝稚魚一抖。
茉莉花的香氣悶悶沉沉地將兩人包裹,手指尖潮shi的汗緊貼著熱氣騰騰的肌膚,她似乎是想要利用這種狀態(tài)做些什么,卻又在揉捏了幾下耳垂后改了主意,將手擦過腦后。
冰冷的微風從腦后傳來。
南初自顧自地將冰箱內(nèi)快要融化的冰淇淋放在謝稚魚面前。即使在黑夜中看不清表情,但謝稚魚就是知道,南初正靜靜地看著她。
一股被人舔舐的麻癢順著女人的視線在臉上緩緩梭巡,謝稚魚低下頭,似乎能夠聽見雪糕融化時的聲響。
房間內(nèi)安靜許久,只遺留下時鐘轉(zhuǎn)動時的滴答聲,月亮被云層擋住,眼前的女人再一次開口說話:“不喜歡?”
“那就扔掉吧?!?/p>
明明她的面容隱藏在黑夜之中,但謝稚魚卻能夠完整地想象出她毫不在意的模樣。
她的眉頭一定是漫不經(jīng)心地蹙起,手中會翻看著各種各樣需要簽字蓋章的報表,還有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劇本,她必須要抽出時間提升自己的地位,扮演出一個熱愛演戲,卻又擁有金融才能的完美形象。
南初微微偏頭,沒有聽見她說話,于是繼續(xù)問:“還在生氣?”
謝稚魚只是沉默,卻隱隱感覺到了某種不對勁。
這已經(jīng)不是簡簡單單的認錯能夠說明的狀態(tài),南初就像是還活在十年前,還活在她一直沒有死亡的時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