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悅沒有絲毫怨言,只是深深低下頭:“是,我現(xiàn)在就去?!?/p>
大門被輕輕關(guān)上,夕陽沉入地底,房間內(nèi)陷入了一片黑暗。
南初重新點開投影儀,上方的白色圓點轉(zhuǎn)了幾圈后緩緩亮起。
是蠟燭溫暖的火光隔著冰冷的屏幕撒向如今的她。
【許愿呀,快許愿~】
屏幕一陣晃動,很快穩(wěn)定下來,攝像機后的人連聲催促。
畫面中的南初沒有許愿,單手扣住了鏡頭,畫面中只剩下細微的說話聲響。
南初看了很多遍,依舊想不起那時她們都說了些什么。
只記得后來謝伯母發(fā)了好大的火,但魚魚很快就將伯母哄好了。
過去對她而言一文不值,所以她也不曾分出任何心思。
南初看向窗外,冷著臉,明滅的光影在臉頰上跳躍不定。
翌日依舊是一個好天氣。
謝稚魚被侍者引到咖啡廳的隱蔽包廂內(nèi),早已等在包廂內(nèi)的女人望了過來,眼神很平靜。
她穿著剪裁簡潔的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瑩潤到肌膚,臉上未施粉黛,長睫垂下時打在眼底的陰影更顯深邃。
或許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就連素顏也要比普通人美上好幾個度。
“謝小姐,冒昧打擾。”南初彬彬有禮地開口:“我聽陸悅說你要見我一面?!?/p>
謝稚魚見過她很多模樣,但現(xiàn)在這幅樣子還真有些新鮮,特別是在她昨晚才發(fā)完瘋之后。
“也許是陸小姐傳達失誤的緣故?!彼议_蓋子,將方糖加進去三顆,“我想見的不是你?!?/p>
南初看著這熟悉的動作,眼角眉梢沒有任何顫動:“或許是這樣?!?/p>
“你想見謝伯母可以,但她現(xiàn)在生了重病——”
“重病?!”謝稚魚站了起來,桌上的瓷器制品隨之磕碰晃動,“是什么病,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的神色是毫無偽裝的焦急不安,就連臉色也在一瞬間煞白了起來。
焦慮、不安、愧疚。
南初不露聲色,用一種常年保持著的慣性試圖尋找對手的弱點。
“不是什么大問題。”她柔柔抬頭,將對面女孩的表情盡收眼底,聲音喑啞,“只是謝伯母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等過段時間我可以安排你們見上一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