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女士將茶水一飲而盡,示意她可以走了:“我老了,管不了你們,也不想管?!?/p>
南初走出療養(yǎng)院大門時還有些不敢置信,泛黃的葉片飄下,鋪滿了整條街道。
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很難再被放過,沒想到只是說了幾句話,甚至還得到了伯母的放任。
可是她說過很多這樣的話,魚魚從未有過什么多余的表現(xiàn)。
她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對跟在身后的vic說道:“你說,特邀嘉賓這個身份怎么樣?”
vic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沒有問出為什么這三個字,而是順著上司的話分析道:
“也不是沒有操作空間,只是現(xiàn)在謝小姐那邊恐怕已經(jīng)開拍,強行加入總要知會一聲,而且小島輪渡一周才有往返兩趟,如果要過去,首先需要上報私人航線,屆時插隊準(zhǔn)備起碼半天時間……”
她說了很多,最后總結(jié)道:“最快需要一天半?!?/p>
算了,上司說什么就做什么,她安分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多想。
南初猶豫不決,毫無職場上的雷厲風(fēng)行:“vic,你說她會愿意見到我嗎?”
vic回憶了一下兩人不久前還因為某事爭吵的畫面,恭敬低頭:“抱歉,南小姐。我真的不懂這些。”
她打開了后座車門。
南初無言坐了進去,她當(dāng)然喜悅于伯母的不阻止,但更希望魚魚能夠稍微給她一點垂憐。
“先別急著聯(lián)系,我再想想?!?/p>
越是急著伸出手去抓住對方,越是不敢去愛。
一群鳥從天際飛過,南初仿佛聽見了輪船的轟鳴聲。
“……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輪渡上了吧?!?/p>
謝稚魚剛被小田搖醒,就迷迷糊糊跟著下了飛機。
這是一個小型機場,外面就是這個小鎮(zhèn)里唯一的商業(yè)街,可她沒有閑逛的機會,只是走馬觀花看了幾眼,就被攝像機懟在了臉上。
一旁的裴然從剛才開始就拉著她說話,滿臉笑容,臉上帶著精致的全妝,和她這個剛睡了一覺,頭發(fā)亂糟糟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接待人從通道口跑過來:“幾位老師,我們的行程從現(xiàn)在就開始了,要是沒什么意見,攝像老師會從現(xiàn)在開始一路跟拍。”
“沒問題?!迸崛涣⒖淘獨鉂M滿地答應(yīng),并挽住了謝稚魚的肩膀,“我和稚魚一起?!?/p>
她有些羨慕地掃了眼謝稚魚未施粉黛也毫無瑕疵的臉,在鏡頭面前夸張開口:“哇,稚魚。你用了什么護膚品,臉保養(yǎng)的真好!”
“大概是每天多吃水果吧?!敝x稚魚將披散的長發(fā)用發(fā)圈扎起,恰好抽回自己的手,平靜點頭,對工作人員說道:“我也沒問題?!?/p>
她轉(zhuǎn)頭掃過在場的幾人,因為前往古堡只有一條線路的緣故,好幾位提前到達的人已經(jīng)早早在此等待。
其中有一位戴著墨鏡的女人正伸出手指著一個低三下四的人皺眉罵著什么,然后滿臉不情愿地走了過來。
除去周圍的工作人員外一共四人,都是或多或少在電視上火過的藝人。因為是在攝像頭下,幾人算是互相熱情地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