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吧?!蔽艺f。
“嗯,考試好好考?!彼⑿Φ?,“還有……為夏由準備的幸運餅干。我自己做的……夏由可以收下嗎?”
我聞言看過去,他拿出來的禮品袋,像面包店里包好的那樣,里面是黃油餅干,烤的似乎很像那么回事。
“我知道了,你也是?!?/p>
我和江緒分開,當我側(cè)過臉時,我意外地看到了焦忱。焦忱微微皺起眉毛,他在不遠處對我道:“喂……今天考完試之后,我有話跟你說?!?/p>
“放學后一起走吧?!苯钩缹ξ业?。
我沒有回應(yīng)。這算是知道了,我們之間微妙的關(guān)系,我想他明白我根本不會拒絕,一起排練的同學死了之類的……或許他知道一些什么。
考試在五點鐘結(jié)束。
放學鈴聲一響,宣告著我們的高中生活結(jié)束了,我合上了筆袋。盡管前幾天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氣氛并沒有很壓抑。歸根到底,他人的事情總是離自己很遠,人類能夠共情的事情非常有限。
我在教學樓門口看到了焦忱,他也看到了我。我們兩個人走在一起,默不作聲地出了校門,我沒有按照和媽媽的約定去學校門口。
我們走了另一條人少的路,太陽在五點鐘依舊高懸天邊,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焦忱看看我,又看看不遠處的天空,他的表情隱約有些煩躁,最終是他先開了口。
“喂……你有沒有感覺有奇怪的地方。”他問我道。
“嗯……你覺得哪里奇怪。”我隨意地問道。
“哪里都很奇怪。人怎么會突然死掉……感覺和做夢一樣。你真的什么都沒有看到嗎?會不會是我們之間的某個人殺了她?”焦忱看向我,他的眼中帶著審視。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蔽一卮鸬?。
我們兩個同時沉默下來。我留意到樹木的光影,當陽光過分熾熱時,那些光影變得明烈分明,如同一扇扇被分開的窗戶。
“你有沒有覺得……”焦忱稍稍頓住,半天才講出來,“……有些奇怪?!?/p>
一輛汽車從我們面前飛馳而過,消散了焦忱的聲音,我沒能聽清。我聞言看向他,陽光正好落在他臉上,刺得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你說什么?”我詢問道,剛剛沒有聽清。
四周安靜下來,刺眼的光散去,我的瞳孔一點點聚焦,焦忱沒有講話。他只是注視著我,某個瞬間,我與他對視,他的雙眼變得漆黑而深沉,微笑起來的時候透出某種違和感。
明晃晃的天,電線桿上的鳥雀非常吵鬧,他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一個平常從來不愛笑的人,突然變得愛笑,五官僵硬地扯起來,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吧?或許他需要去看看精神科之類的。
“這樣的夏天……你喜歡嗎?夏由?!?/p>
啊……我在那一瞬間沒能反應(yīng)過來。沒等我回答,我看著他在一片鳴笛聲穿過了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