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頁）

江緒的眼睛過于漂亮，像是寶石，或者蝴蝶的翅膀，森林里滴落的琥珀，地穴深處的礦石一樣。我被他認真地注視時，偶爾會被他的情緒感染。

“不可以。”他低聲道。

他親吻我時，我在原地沒動，那道視線晃了神，栽進了他懷里。流浪貓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飛快地走開了。

這種迷醉的戀愛精神會腐蝕人類的心靈，和我原本想的不同，我原本只是想安撫他，變成了一種引誘，這種親吻行為延續(xù)了一個多小時。

當我回到車里，光緒一直在等我，我注意到他發(fā)紅的眼睛，可能他已經(jīng)哭了一場。

“夏由……夏由有很多話要跟他講嗎？”光俊問我道。

我應該慶幸現(xiàn)在是夜晚，不會讓我發(fā)熱的臉變得非常清晰。

“嗯，講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很抱歉，讓你等了那么久?！?/p>

光俊低下頭不講話了。我看向窗外，窗外的風景飛逝而過，路過那些昏暗的巷子時，我仿佛又看見了那些衣著奇怪的男男女女。

我內(nèi)心里產(chǎn)生某種奇異的感覺，盡管我對于這種行為并不認可。我腦海里晃蕩出來某道身影。左眼蒙著紗布的少年。

假如是江緒的話，成為這樣的人……我想象不到，可我無形之中，卻覺得那一層煙霧沒有那么令人厭惡了。墮落變得情有可原。

“媽媽？假如是很貧窮的人，有沒有辦法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院。東大之類的……有可能嗎？”我問道。

據(jù)我所知，江緒外婆攢了很久很久賣便當?shù)腻X，才支付得起江緒的學費。

“只要能讀書的話，都是有可能的吧。可是生活中不是只有這樣的人哦，還有很多孩子，由于各種原因沒辦法讀書。他們有些會成為壞孩子……只要不欺負別人的話，一些壞習慣是可以接受的吧。不應該對他們過度苛責?！?/p>

我的媽媽是非常善良的人。是那么回事……可現(xiàn)實里除了欺負別人的人，還有另外一種人存在，并且是存在的大多數(shù)。他們是旁觀者。這符合人類社會的某種生存美學。只要不牽扯到自己，虐待同類是可以接受的。

“夏由同學，

十分感謝你提供的線索。經(jīng)過走訪調(diào)查，盡管效果微乎其微，仍然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毙×志匍_口道。

我們依舊約在咖啡廳，

他帶來了很多資料，

其中有同隊棒球隊成員的口供，學校里方周葉和焦忱的對話內(nèi)容，

以及對他們兩人的評價。

“根據(jù)描述，他們兩個只是普通的隊員關(guān)系。偶爾搭話話并不多。至于他們一起前往地下酒吧。據(jù)我從酒吧相關(guān)人員那里了解，找到了一部分監(jiān)控內(nèi)容。方周葉同學總是在周五晚上過來，

周五常常會有暢飲活動。不需要付錢?！?/p>

“而焦忱，他的家境情況要好很多，很多時候跟朋友一起過來。他們最后一次碰面，是在一個半月前。之后再也沒有碰面，

再后來方周葉同學跳樓了。”

一個半月以前，是修學旅行前后。那個時候……我對那部分記憶非常模糊，

只記得自己大多數(shù)一個人待著，我和同學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