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那樣的嗎,”江緒的面容被陰影遮住,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的生活只剩下夏由了。無論是工作的時候,還是吃飯睡覺的時候,總是想起夏由。如果沒辦法和夏由一起生活……我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
“很抱歉,”他突然笑了一聲,“這聽起來非常的匪夷所思吧。可這就是……是我全部的生活?!?/p>
我們明明距離的那么近,對視的時候彼此看到對方,卻又感覺如此遙遠。任何一個人,如果把全部的心都交給另外一個人,那么他已經(jīng)失去自我了,不能稱之為完整的人。
“如果能上課的話,還是去上課比較好吧。如果你需要我的話,我們還能見面。請不要等待我?!蔽覍λ?。
“只要需要夏由,就能夠見面嗎?”江緒詢問我道。
我應(yīng)了一聲,在月光下看他的身影,他和我一樣有一道很長的影子。月光灑落在他身側(cè),令他的身形變得有些透明。
“去吃披薩可以的吧?”我詢問道。
“可以。只要是夏由喜歡的,我也會喜歡?!彼鄣滓缟⒍龅臏厝?,令人無法直視。
三天的時間轉(zhuǎn)瞬而逝。
我在這三天的時間里重新看了一遍三位同學的死因記錄。一位是跳樓,一位是被工具捅穿心臟,另外一位也是自毀。與其說是自毀,被某種奇怪的東西控制住了也是有可能的吧。
“那個,你好……我是國中的畢業(yè)生水木夏由。已經(jīng)和學校提交過返校的申請?!?/p>
八月的酷暑,帽檐的陰影遮住了部分陽光,太陽依舊熱烈的刺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蟬鳴在學校附近的場所最嚴重,落在耳邊讓人想起上課的時刻。
我順利地進入了學校。我并沒有走出多遠,恍惚間側(cè)目而過,看到靠近操場的活動場地那里,秋千在一晃一晃地晃動。有人在那里,形影單只的晃著秋千。
這個時間是放假時間,按理說應(yīng)該沒有人在才對吧。
我在即將收回目光時稍微頓住,對方也看見了我,我看清了那是誰。坐在那里的人顯然也很意外,他睜大了一雙眼睛,眼睛里已經(jīng)有眼淚流出來。
“夏……夏由……我這是在做夢嗎?回到學校就能見到你……是我在做夢嗎?”光俊看著我,他的嗓音模糊不清。
“……”我,“并不是做夢。喂……光俊,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朝光俊的方向走過去,從上次之后我們就沒怎么聯(lián)系過。他會一個人來到這里,令我非常的意外。
“這算是我們心有靈犀嗎?”我從口袋里拿出來了紙巾,遞給了光俊,頗有些無奈,他的眼淚仿佛流不盡。
“我想并不是那樣的,”光俊低聲道,“夏由不會有那種感覺吧。我……總是會想起發(fā)生過的事情,盡管時間在流逝,我好像仍然屬于這里。”
光俊說著看向我,略微猶豫道,“只有夏由……夏由的時間是向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