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了十二年,也裝了十二年,如今眼看竹籃打水一場空,臉上血色褪盡,仍在作垂死掙扎,痛哭流涕大打感情牌,
“母親,我斷沒有看不起二哥的意思。您還記得二哥上山游玩摔斷腿,是我背了數(shù)十里路將他送到醫(yī)館,我一向敬重二哥,怎么會嘲笑二哥?!?/p>
眼光一閃,撇到陶芙眼神中的嘲弄,立刻指著陶芙尖聲道,
“都是這個賤婢,她故意激怒我,想要挑撥我和母親的關(guān)系。”
陸夫人不為所動,冷聲質(zhì)問,
“她才來一日,為何針對你,挑撥你我關(guān)系對她又有何益處?”
陸明風(fēng)眼神躲閃,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今后你好自為之吧!”
陸夫人顯然氣得不輕,狠狠的甩下話,轉(zhuǎn)身對陶芙厲聲叮囑,
“帶二郎回屋去,好生伺候,他若有個什么好歹,你也不會好過!”
陶芙欠身,扶著二郎離開。
陸夫人也朝另一方向走了,只剩陸明風(fēng)頹然跪倒在地上。
她百思不解,明明陸夫人每日這個時辰必定是在打八段錦,今日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陶芙回去的路上,腳步輕快了許多。
今日離開時,她特意將二郎的玉佩落下,估摸著時間走到荷花池邊,原以為追來的是方嚒嚒,不想來的是陸夫人。
正好看穿陸明風(fēng)的真面目。
陶芙回到房中,手上捏著那根紅寶石雕鳳頭釵,回想陸明風(fēng)臉上不甘憤怒的表情,眼神篤定又寒冷。
陸明風(fēng)不會善罷甘休的,但她不再是前世那個只會忍讓,任人欺負的可憐蟲。
夜晚,陶芙和陸伯韜躺在一張床上,輕拍,像哄小孩一樣將他哄睡。
待到深夜,萬籟俱寂。
床上的人喃喃。
她坐起來屏息靜聽,陸伯韜夢中似被什么困擾,雙手在空中亂抓,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推開了她。
她猝不及防的從床上摔到地上,驚愣的看著陸伯韜沖她走來,一腳踢在她柔軟的腹部上。
陶芙臉色煞白,勉強撐著身去夠他的手,試圖讓他安靜下來。
陸伯韜顯然神志不清,力氣大得嚇人,彎腰扯起她散落的長發(fā),往門外拖去。陶芙兩手往回拉著頭發(fā),減輕疼痛,嘴里不自覺流出痛苦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