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放我離開,就會有人去警局報警。”程晞面不改色地道,“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你放了我,我可以保證對你的一切都守口如瓶?!?/p>
“現(xiàn)在知道怕了?晚了!”于瑞冷笑,“既然我有膽子動手,就不怕警察?!?/p>
程晞冷冷盯著他。
“你這雙眼睛倒是生得不錯?!庇谌鸹謴?fù)了溫和的笑容,說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挖出來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的。”
但令他覺得無趣的是,對面的女孩沒有絲毫恐懼地看著他,無法像其他被抓來的人一樣讓他愉悅地欣賞對方哭泣求饒恐懼到極致的樣子。
于瑞微微皺眉,很不喜歡她這種態(tài)度,剛揚起手想教訓她一頓。
這時,程晞卻忽然開口了,她的聲音清冷,不卑不亢,說的話卻又有種似他們這行特有的冷血自私:“你以為我調(diào)查這么多,是為了懲惡揚善,拯救那些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于瑞的手頓住了,眼睛微微瞇起來:“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有那份善心早去當警察了。”程晞似沒了耐心,對他道,“我調(diào)查你不是為了揭發(fā)你,而是想要找你做一筆交易。”
于瑞的眼神審視:“交易?”
“我有先天性心臟病,從小就身體虛弱,不能跑不能跳的,如果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的話,很可能連三十歲都活不過?!背虝劦溃拔抑皇窍胍幸活w健康的心臟,想要像正常一樣活著但……合適的資源并不好找?!?/p>
于瑞的手放了下來,逼近一步,盯著她:“你說的是真的?”
程晞臉色冷冷的,眼神里沒有絲毫情緒,冷血得好像比他更像一個劊子手:“不然你覺得我找你就是為了送死?或許你覺得我的身份還不夠資格和你做交易,但只要你答應(yīng)這筆交易,價錢都不是問題?!?/p>
于瑞沒說話,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似在思量什么。
程晞暗暗提著一口氣,手心都滲出了汗水。
好一會兒,于瑞似是沒有有些相信她的話了,停下腳步,意味不明地對她道:“程小姐,合適的心臟我倒是能找到,你……真敢用?”
程晞卻連臉色都沒變一下,語氣淡淡地道:“只要我能活下去,有人死了那也只能怪他們自己命不好。”
聞言,于瑞忽然跟個瘋子似的大笑起來,好一會兒,才停下笑,對她道:“程小姐,你倒是很合適做我們這行?!?/p>
程晞冷冷道:“我嫌臟?!?/p>
被她這么諷刺,于瑞卻沒有生氣,反而是她這種毫不畏懼、冷血淡漠的態(tài)度讓他對她的話信了七八分。
如果她在說謊,就不該還敢激怒他的。
“程小姐,稍等片刻,我給你換個房間。”于瑞笑道,“既然程小姐是客人,待遇自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