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你胡說!砸東西的明明是你!”
阮清夏氣得渾身發(fā)抖。
“夠了!”陸延洲厲聲打斷她,“能說出這種話,我看你也沒把畫畫當(dāng)回事?!?/p>
他薄唇輕啟,吐出的話卻像刀子,“不如把你這些東西全燒了,省得日后再發(fā)瘋。還有這只畜生,既然敢咬人,就不該活著?!?/p>
手下立刻上前,伸手去搶阮清夏懷里的狗和畫。
她力氣太小,根本抵不過那些保鏢,畫框被奪走時,她的手指都被扯得生疼。
阮清夏的眼球瞬間充血,目眥欲裂,剛走兩步就踉蹌著跌在地上。
她跪在冰涼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朝陸延洲爬過去,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拽住他的衣角,“陸延洲,我求你,求你了……你不能這么做。”
“畫是爸爸留給我的最后念想,小白陪我熬過了最難的日子……它們對我很重要,求你不要毀了它們……”
陸延洲像是沒聽見,只是小心翼翼地捧起許歡的手腕,低頭替她檢查傷口。
保鏢們沒得到阻止的指令,很快就在院子里點起了火,畫稿被扔進(jìn)火堆的噼啪作響,小白在籠子里的哀鳴也越來越微弱。
阮清夏被兩個保姆死死架著,動彈不得。
她望著院子里越來越旺的火光,大聲嘶吼:“陸延洲!你怎么了?以前的事你全都忘了嗎!”
“我不要你的愛了……”
她頓了兩秒,聲音里帶著絕望的顫抖,“我也可以不要那些畫了……你把小白還給我,好不好?”
“我求你,真的求你了……”
阮清夏的話音剛落,小白的慘叫聲就戛然而止。
她瘋了似的跌撞著沖出去,院子里淌著刺目的血水,小白的頭軟軟地耷拉著,早已沒了氣息。
阮清夏渾身顫抖地坐在地上,喉嚨像被堵住,連哭都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爸爸走了,陪了她三年的小白也沒了。
為什么所有給過她溫暖的,都要一個個離開?
她不過是想保住一條狗的命,連這點奢望都成了泡影。
陸延洲從屋里追出來,看到阮清夏這副模樣,心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安慰,而是她剛才那句話。
“我不要你的愛了”。
這句話像根刺卡在喉嚨,堵得他胸口發(fā)悶。
他一把將阮清夏從地上拽起來,狠狠抵在墻上:“阮清夏,你什么時候能不這么幼稚?拿這種事開玩笑有意思嗎?”
“你十八歲就跟了我,不要我的愛,你還想要誰的?”
阮清夏迎著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只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
“讓開!”
事到如今,她再沒力氣和他討論愛與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