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嘆氣,正愁沒辦法。
“蘇窈窕家,蘇窈窕家是哪兒?”外頭有人喊,蘇母愣了一下,推開窗戶一看,竟然是騎著自行車送信的郵遞員。
“我家的,我家的!”
蘇母擦了淚連忙跑了出去,頗有些不可置信的接過郵遞員手里的信:她那大女兒是個犟種,半年前下鄉(xiāng)的時候母女二人吵的還不可開交呢,居然給家里寫信了?
“謝謝?!钡懒寺曋x,蘇母轉(zhuǎn)身回了家。
同一個弄堂里,沈星越他媽,趙桂芳忍不住探出了大腦袋往蘇家看。
“你不做飯干啥呢?”沈父催了一句。
“吃吃吃,就知道吃!”趙桂芳一邊兒擇菜一邊兒看著蘇媽回去的方向,“我可瞧見了,窈窕給她媽的信可厚了,光寫東西能寫那么厚嗎?肯定有別的!”
“那跟你有啥關(guān)系?”沈父道:“你趕緊做飯!一會兒還要上班!”
“咋沒關(guān)系了?她跟星越都在鄉(xiāng)下,她給家里寄東西,星越不就吃的少了嗎?”趙桂芳可不樂意自己兒子吃虧:“回頭就給兒子寫信,得好好管教一下蘇窈窕!”
“我們家的兒媳婦可不能向著娘家!”
沈父沒心思想這個:“我餓,趕緊做飯!”
“吃死你得了!”
蘇老太太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她沒力氣動彈,也不想動彈——想死嗎,那當(dāng)然是不想的。
可她腿腳有問題,沒法工作,所有重?fù)?dān)都壓在了兒媳婦瘦弱的肩上。
兒媳婦是個好人,否則兒子沒了那年就應(yīng)該把她這老太婆丟開了。
都快瘦成一把骨頭了,她不忍心啊……
“是窈窕來信了嗎?”眼看兒媳進(jìn)來,蘇老太太關(guān)切的問。
蘇母打開了信,等看完了女兒信里的內(nèi)容之后,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了,擦了眼淚后連忙蹲在老太太床前:
“媽,有糧票了,我們有糧了,這次不騙你,真的都能吃飽,咱一家人都吃得飽!”
趙桂芳一直盯著隔壁,看著蘇母在收到那封信之后,下午就拿著一個巨大的蛇皮袋帶著小女兒出門了。
等晚上再回來的時候,兩個人身上蛇皮袋一大一小都滿了!
“糧食,肯定是糧食!”把剛下班回來的沈父拉了起來,兩個人一塊盯著窗戶看:“瞧見沒,糧油站剛買的糧食!”
“顧元秋(蘇母)一個月定量才多少?月初早都兌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