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識我的人多的很。”李金珠嘆了口氣。
吳幫主說的,也是她擔(dān)心的事。
“我?guī)湍憧粗c兒吧,還有你們李家族里?!眳敲钫嬷苯拥馈?/p>
“這怎么盯的???那得多少人手?這怎么行。”李金珠有些意外。
“不用安排專門的人手,就是留心些,要是聽到什么,我就過來跟你說一聲,就當(dāng)是找個和你說說話兒的借口了?!眳敲钫嫘Φ?。
李金珠沒說話。
“這是咱們倆的事,上次我就跟你說過,我覺得你跟我一樣,都是覺得女人也能做點事的人,你是個能說話的人,我信得過你。你該知道,我只有我一個人,我不怕,也不孤單,可要是能有個說話的人,多好,是不是?”吳妙真聲音低低。
“嗯,我比你強,我跟玉珠能說話,家里大事小事,都是我跟玉珠商量。”李金珠的話猛然頓住,玉珠的親事,她卻沒辦法跟玉珠商量。
“玉珠有看中的人家了嗎?”吳妙真問道。
“有一家,剛剛考中了秀才,合適得很?!崩罱鹬槌聊蹋澳膬憾己?。”
吳妙真明了的看著李金珠,笑道:“那就好,說起來,要是照什么長幼有序,玉珠和你弟弟的親事是不是得趕在四娘子前頭?”
“嗯,就是這么打算的?!崩罱鹬槟贸鲠樉€,納著鞋底,和吳妙真說起了家常閑話。
今昔不同
建樂城。
周沈年兩只手伸在桌子上,頭往后靠著椅背,目無焦距的呆看著彩畫精美的屋頂。
在他面前,兩只手中間,放在一份蠅頭小字的折子,那是前天收到的,關(guān)于東溪先生宋允經(jīng)手過的陰暗之事,來自何承澤。
折子旁邊是一只細(xì)長銅管,銅管已擰開,一張竹影紙上寫了幾行字:東溪先生病情略有緩和,伍杰離開東溪去了杭城。是王府別業(yè)送過來的。
銅管旁邊是一封信,厚厚一疊,字跡密密。是伍杰寫給他的信,剛剛收到。
他很難過。
滿腔滿腹說不清理不明的苦楚憋悶。
擺在他面前的三封信,明明白白的指向他該做的事,該下的手。
可他不愿不想。
他的不愿不想?yún)s又全無理由。
周沈年看著那份折疊整齊的折子。
十年前,為了一統(tǒng)江南文壇,東溪讓人毒殺了和他分庭抗禮的另一位大儒。
他毒殺別人的時候,沒想過自己也會被人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