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了,二品呢,高門大院,丫頭婆子,家丁護院?!?/p>
“那么過日子不得過的銀子水一樣往外流!那不行!”老唐嬸子斷然否定。
“你不想丫頭婆子前呼后擁,端茶遞水的侍候你?”
“不想,現(xiàn)在這日子哪兒不好了?”老唐嬸子從李士寬手里拿過碗,起身又給他盛了一碗。
“你要這么想,那咱們也跟金珠一樣,該怎么過日子就怎么過日子?!崩钍繉捊舆^蓮子湯。
“這平江城我都不喜歡,要是在家,這會兒,讓文華到田里撈幾個毛蟹,炒盤子年糕多好!”
老唐嬸子嘆了口氣,她早上買菜的時候看到毛蟹了,沒舍得買,這平江城的毛蟹太貴了,在她們鄉(xiāng)下都是不要錢的東西!
算計
建樂城。
龐府后園,一個黑瘦的管事垂手站在龐明軒面前,低低稟報:“已經(jīng)平安到家了?!?/p>
龐明軒露出笑意,嗯了一聲,揮手屏退管事。
龐明軒的大兒子龐理書困惑的看向父親。
龐明軒笑道:“是那位東溪先生。世子走后,王相開始催促東溪的事,又托話到你翁翁那里,我就幫了點忙,把那位東溪先生送回了江南。今天咱們就說說東溪先生這件事,你先說說東溪北上建樂城,有什么打算,哪兒錯了?!?/p>
“想出仕?幸進?他太自大了?!饼嬂頃鸬暮芸?。
“他倒不是想出仕,他不出仕比出仕更有利,這一條,他明白得很,他在江南呼風(fēng)喚雨,到王相拜相,他就覺得自己從領(lǐng)袖江南文壇,到領(lǐng)袖天下文人了,到那位李姑娘出現(xiàn),他覺得是天賜良機,沒想到一敗涂地,幾乎性命不保?!?/p>
龐明軒鄙夷的哼了一聲。
“看像東溪這樣的人,不要限于世俗之見,世人皆喜錢權(quán),愛被人奉承巴結(jié),就以此去推測他,那就錯了?!?/p>
“是?!饼嬂頃皖^受教。
“不急,慢慢學(xué),你還小呢。”龐明軒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現(xiàn)在說說東溪錯在哪兒,說仔細些。”
“是心性么?”龐理書想了想,不確定的問道。
龐明軒意外的一怔,“怎么想到心性了?”
“東溪不就是因為被揭開了卑劣心性,才一敗涂地的么?”龐理書答道。
“是你這么想,還是你聽別人說的?”龐明軒坐直了。
“大家都覺得東溪貪婪卑劣。阿爹,李姑娘說的那個隱身眾人中,真是這樣,我們學(xué)里的先生,但凡有真學(xué)問的,都敢說我以為,還有,李姑娘還說,說話的時候不停的我我我的人,多半心里只有自己,還真是這樣……”
“這個我我我是從哪兒聽來的?”龐明軒驚訝的打斷了興奮起來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