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小囡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
這么原始的脫籽她真是沒想到,當初她和三阿姐摘棉花的時候,她以為是因為她們家棉花太少,用手摘出棉籽就行了。
“走吧,回去?!崩钚∴锩奸_眼笑,揮手示意晚晴和雨亭。
“真有辦法?你……”李文儒的話沒說完,就被李士寬一把揪到后面去了。
李士寬跟著李小囡出來,試探笑道:“這兩天要不要讓文儒到別業(yè)等著,要是有什么事,就不用來來回回的跑了。”
“不用,堂翁翁放心,不會落下李家集的?!崩钚∴镄司?,上了車,吩咐趕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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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先生一路快馬,渾身熱汗趕到平江別業(yè),聽說世子爺出去了,再問道周先生在,心里一陣慶幸。
他過來這一趟的差使沒法跟世子爺明說,更不好跟世子爺探話打聽,真要是見了世子爺,那就是看看世子爺?shù)臍馍?,還是要想辦法和周先生說說話兒,現(xiàn)在這樣,真是好極了。
葛先生跟著小廝,進了一處后面臨湖的清幽小院。
周沈年迎出來,拱手見了禮,側身往里讓葛先生。
“這平江別業(yè)比如杭城別業(yè)恢弘,可這份雅靜真是讓人暑意頓消。”葛先生贊嘆道。
“您這是一路沒停趕過來的?”周沈年看著葛先生長衫前后的汗?jié)n。
“可不是沒停,一路換馬。”葛先生坦率道。
“有什么事兒?”周沈年問道。
小廝送了shi帕子和茶進來,葛先生沒答話,接過帕子擦了手,看著小廝退出去,才苦笑道:“尉學政剛剛發(fā)下來的那份作業(yè)?”
葛先生盯著周沈年,話沒說完。
“作業(yè)?”周沈年立刻站起來,到旁邊書案上拿起中午送過來的那份作業(yè)。
葛先生心里滑過絲絲失望,周沈年像是不知道這件事,葛先生端起杯子喝著茶,看著周沈年看那份作業(yè)。
周沈年垂著眼皮看完,慢慢折起,將作業(yè)塞回信封,這才抬頭看向葛先生笑道:“是這份作業(yè)啊?!?/p>
周沈年的語調讓葛先生的心又跳上來,放下杯子,指著那份作業(yè),壓低聲音道:“這是世子爺?shù)囊馑???/p>
“這話要是讓世子爺聽到,肯定得領幾句教訓,世子爺?shù)牟钍估锟蓻]有督察學政這一條。”周沈年笑道。
“瞧瞧我!”葛先生拍了拍額頭,“這份作業(yè)。”葛先生一臉苦相?!斑@可不簡單哪,這是給整個兩浙路的學子一人發(fā)了一把鏟子?!备鹣壬葎澲峦诘膭幼鳎罢l知道鏟出來什么!”
“照我看,倒不是為了鏟出什么,只怕真是為了做學問,看看哪些人是真正通實務,能耐下心關注民生吏治,不是只會寫詩做賦?!敝苌蚰暌呀?jīng)理出了思路。
“怎么講?”葛先生欠身往前。
“這趟從京城過來,世子爺召了潘家那位叫潘世易的入幕門下?!敝苌蚰暌矇旱吐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