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四娘子那么雅致的人,楊小將軍挺行伍氣的?!崩钚∴飺Q了個說法。
“沒有行伍氣,怎么帶得好兵?
“楊五七八歲的時候,就被他大哥帶到軍中歷經(jīng)了一年多,十二歲那年又去了一年多,十七歲就正式領(lǐng)了差使,從十夫長做起,直到現(xiàn)在。”顧硯笑道。
“楊家娶婦,一向首選尉家。楊五從小兒就特別聽四姐兒的話,對四姐兒極好。要說哪兒不好,大約也就是有點兒行伍氣,這不算什么。”
李小囡嗯了一聲,確實,這門親事離十全十美,也就是差了一點點,天下哪有完美的事兒呢。
“你二阿姐的親事怎么樣了?”顧硯問了句。
“沒有合適的,大阿姐太忙了,二阿姐也忙,二阿姐一點兒也不著急,她好像不怎么想嫁。”李小囡笑道。
“你也不急?”顧硯打量著李小囡。
“二阿姐自己都不急,我急什么?又不是非嫁人不可。我是說我們家。”李小囡趕緊補充了句。
這個時空,要不是像她們家這樣的,女兒家還真是非嫁人不可。
“你大阿姐也這么想?”顧硯斜瞥著李小囡。
“大阿姐跟二阿姐講:就算年紀(jì)大了幾歲,也別急慌慌的撿到筐里就是菜,真要是嫁錯了人家,像梅姐那樣,還不如不嫁呢。”李小囡笑瞇瞇道。
“當(dāng)著你的面說的?”
“不是,她倆講悄悄話兒,我正巧聽到了?!崩钚∴锖俸傩?。
“正巧?”顧硯撇嘴。
“就是正巧!”李小囡抬了抬下巴。
顧硯笑個不停,一邊笑一邊點頭。
這個正巧,他也正巧過。
“你的生意怎么樣?”迎著李小囡斜過來的目光,顧硯忙咳了一聲問道。
“不怎么樣,出去的錢多,進(jìn)來的錢少?!崩钚∴飮@了口氣。
“你不是說過,放長線釣大魚?”
“長線是放出去了,大魚~”李小囡再嘆了口氣,“也挺多,可是釣魚的人也很多。算了,不說這個了,你的案子怎么樣了?”
“我回來的路上,過杭城的時候,當(dāng)?shù)乜椃灰呀?jīng)停了織工月錢,把織工全數(shù)掛進(jìn)了牙行,周沈年說你讓李家出面收秋蠶繭?能收多少?”顧硯眉頭微蹙。
“這一個來月,尹嫂子那里經(jīng)常有綢緞莊或是織坊的人借著買東西說閑話?!?/p>
李小囡嚴(yán)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