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生一直站在棚子門口,黃顯周吩咐完,他那邊立刻就傳下去了。
“我過去看看!大嫂病倒了……”韋二當家站起來就要往外沖。
“二當家請留步!”黃顯周揚聲吩咐了句。
外面的兵卒長槍交叉,攔住了韋二當家。
韋二當家慌了,“黃老爺,您這是什么意思?”
“你大哥死了,你就能頂上去,做成字幫的當家人了是吧?”黃顯周笑瞇瞇。
“不是!我怎么可能做那種事!”韋二當家急慌起來。
“你過來撤這狀子,要是確實是你大嫂讓你來的,那還好說,要不是你大嫂讓你來的~”黃顯周拖著尾聲,冷笑起來。
韋二當家臉都白了。
一個拉一個
絲綢行朱會長從海稅司出來,就得了韋二當家去撤狀子,被黃顯周扣下審問的事兒。
朱會長氣的xiong口疼,又聽說老萬還是音信全無,頭也疼起來了。
回到絲綢行,朱會長沒進屋,站在走廊下,微微仰頭看著有些陰沉的天空,將碼頭上的事細細捋了一遍,背著手進了屋。
老萬沒回來,韓慶吉往成字幫走了一趟,反倒露出了一絲破綻,此時不宜妄動,先找到老萬再說。
世子爺搭在碼頭上的那座棚子亮了一夜的燈。
棚子里人影清晰,黃顯周對著韋二當家,審了整整一夜。
天剛剛蒙蒙亮,一長隊兵卒圍住韋家,姚先生帶著幾個王府書吏,抄檢了韋家,抱出了大大小小十來個盒子箱子。
絲綢行的韓慶吉韓管事聽說韋二當家被扣下了,一顆心當時就提得老高,早上又聽說抄檢了韋家,連急帶嚇,直奔絲綢行,急慌驚恐的等著朱會長。
朱會長到絲綢行的時辰和平時一樣,看神情氣色,也和平時差不多,也就是眼袋更腫更大了,顏色也深了不少。
“會長!您怎么才來!韋二當家被拿了,韋家被抄了,會長……”韓管事只沖上前,急慌的嘴皮子都不利落了。
“關(guān)你什么事?你慌什么慌!”朱會長瞪著韓管事厲聲訓斥道。
”我去找他,讓他……“韓管事下意識的解釋。
”咱們幾十船上百船絲綢壓在碼頭上卸不了貨,你去催他不是應(yīng)有之理?“朱會長手指點著韓管事。
韓管事呆了一呆,呃了一聲。
可不是,他們絲綢行的貨壓了快半個月了,要是平時,不光要催,只怕要罵到成字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