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靠近那座墳,也因為自己這份不愿意,對伍杰這樣執(zhí)子禮守在墓旁格外佩服,這份心性他遠遠不如。
“嗯。”伍杰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
“你和周沈年還是經(jīng)常書信往來?”宗思禮問道。
“嗯。”伍杰這一個嗯十分肯定。
“大哥寫信說世子把新收的一個門人,叫劉靜亭的調(diào)進建樂城,做一件很要緊的事,這事兒能和周沈年打聽打聽嗎?”宗思禮問道。
“不能,周沈年警覺敏銳,不該說的話一個字沒多說過,我也從來不和他說不該說的話,更不該和他打聽這樣的事。這是王相公的意思?”伍杰道。
“大哥沒說。睿親王請退了,大哥說王相公倒比從前更艱難了?!弊谒级Y微微皺眉。
他和他大哥都極其盼著王相能更加一步,坐上人臣之極的那個位置。
“周沈年字里行間輕松得很?!蔽榻艿?。
“嗯,大哥說世子和皇上君臣相得,皇上極信任世子。”宗思禮心情有些陰翳,如同眼前的竹林。
“我還是上次的話,眼下只宜韜光養(yǎng)晦,隱伏待機?!蔽榻苷Z調(diào)淡淡。
“待到什么時候才是機會?世子可是一天天的羽翼豐滿。”宗思禮苦笑道。
“你這話可不對,世子不是一天天羽翼豐滿,他是一生下來就羽翼豐滿?!蔽榻苄Φ?。
宗思禮失笑,“也是。那你覺得怎么樣才是機會?”
“現(xiàn)在不知道,等看到的時候才能知道。不過,這機會肯定是在世子覺得大功告成,事事皆妥的時候?!蔽榻艿?。
“照這么說,李家細布降價的事,就該攔住朱二爺他們?!弊谒级Y道。
“那倒不必。世子是員良將,江南過于順暢,只怕他就要疑心了,這樣最好?!蔽榻苄Φ?。
“李家那位世子妃像是站穩(wěn)腳跟了,端午的時候,睿親王府往李家和洪家送的節(jié)禮和尉家、潘家?guī)准乙鲇H是一樣的禮數(shù)了?!弊谒级Y嘖了一聲。
“嗯,那位世子妃很不簡單?!蔽榻苷Z調(diào)感慨。
“說是王相夫人對她觀感極佳?!弊谒级Y道。
“這一陣子,我細細推想了幾遍世子整頓海稅司的事。”伍杰岔開了話題。
“推出了什么?”宗思禮立刻問道。
“江南絲綢總行一敗涂地的幾個點,幾個人?!蔽榻軐⒛笤谑掷锏哪菑埣堖f給宗思禮,“我寫在這里了,宗兄看看我推想的對不對。”
宗思禮接過,展開,看著頭一行成字幫吳妙真,驚訝的眉毛高抬。
“從前,先生常說世子過于目無下塵,真正目無下塵的是咱們?!蔽榻苷Z調(diào)感慨。
“讓我好好想想?!弊谒级Y小心的收起那張紙。
“最好再好好打聽打聽?!蔽榻苄Φ?。
“嗯?!弊谒级Y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