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一趟,當面問問杜五?!蔽就蹂愿赖?。
“是。”沈嬤嬤出來,趕往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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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銀珠送走晚晴和阿武,洗干凈換了衣裳,連喝了兩碗濃姜湯。
洪振業(yè)一早上就去莊子看谷倉,午飯過后回到家,一眼看見李銀珠,驚訝道:“不是說要去一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阿囡沒去?”
“不是?!崩钽y珠一句話沒說完,就哽住了。
“阿囡不大好?受氣?”洪振業(yè)心提起來了,他阿爹最擔(dān)憂的就是阿囡在王府站不住步。
“不是,是我?!崩钽y珠再次哽住,直哽的嗝氣不停。
“別急別急?!焙檎駱I(yè)趕緊去拍李銀珠后背。
“是我……”李銀珠打著嗝,斷斷續(xù)續(xù)說完了這一場事,看著洪振業(yè),“……你說,我這是給阿囡找麻煩吧?我問晚晴,晚晴就說沒事,怎么能沒事呢,我……”
李銀珠哭出了聲。
洪振業(yè)挨著李銀珠坐下,無精打采道:“你這才是頭一回,我都習(xí)慣了,每次去什么文會,他們都笑話我學(xué)問不好?!?/p>
“你學(xué)問是不好?!崩钽y珠接話道。
“我知道不好,可他們那個笑話,跟在平江府的時候不一樣,就是,就是像你抓蛤蟆,在咱們昆山家里,你也抓過,跟今天這個不一樣對吧?他們笑話我也是這樣。
“我又笨,常常要好大一會兒才能想明白他們笑什么,我說不去,阿爹還非讓我去,說他們笑話歸他們笑話,讓我只管以誠待人,可我?!?/p>
洪振業(yè)也捂著臉哭起來。
李銀珠塌著肩膀看著洪振業(yè)哭。
“阿囡跟我講,當初我們在村里,三堂伯和全村的人那么欺負我們,我們也沒怕過??涩F(xiàn)在跟那時候不一樣,那時候我知道怎么跟他們打,現(xiàn)在我連對錯都不知道?!崩钽y珠有氣無力。
“我也是!”洪振業(yè)立刻接了句,“銀珠,要不,咱們回去吧,咱們在平江府多好,這建樂城太難了?!?/p>
“阿爹能答應(yīng)?翁翁能點頭?”李銀珠問道。
“不能。”洪振業(yè)垂頭喪氣。
“咱們走了,阿囡呢?”李銀珠這句是問自己。
“咱們又幫不上阿囡,凈添亂?!弊詈笕齻€字,洪振業(yè)說的極輕極快。
“咱們再撐撐,要是等咱們寶兒長大點,也這么被人欺負,咱們就回去?!崩钽y珠想了想道。
“那你以后別去這個府那個府了,誰請都不去。”洪振業(yè)很灰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