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寬對著薄薄的嫁妝單子,看來看去看到半夜,學(xué)問都不錯,能考個進士出來,人長得好,精明,有野心,可他就算有朝一日做到尚書宰輔,王府也能壓的住?!?/p>
這是顧硯的話。
李金珠呆了好一會兒,“阿囡,咱們這會兒,唉,不像議親,像在做生意?!?/p>
“以前咱們窮的時候,議親不也是男家?guī)桩€地,幾個壯勞力,兄弟多不多,有牛沒有,女家能給多少嫁妝,為了幾個大錢的聘禮嫁妝打起來的多得是,不也是做生意?”李小囡笑道。
“阿爹給我議親那時候,問我看中人沒有?!崩罱鹬榈偷驼f了句。
“二阿姐看中倪如石了啊?!崩钚∴锏馈?/p>
“嗯,我回去問問你二阿姐,她點了頭,那就這門親事了。阿囡,要是定下這門親事,往后,你二阿姐、三阿姐就都壓在你身上了?!崩罱鹬榭粗欣钚∴铩?/p>
“堂翁翁說,整個李氏一族都看著我呢?!崩钚∴镄Φ馈?/p>
李金珠想笑,眼淚卻差點下來。
“照理說是大喜的事,可我總是……”李金珠急忙抹掉眼淚。
“大阿姐放寬心!”李小囡學(xué)著李士寬的語氣,拍著大阿姐的肩膀。
李金珠失笑,“好,那我回去了。你那屋里的冰鑒別用太多,太涼了不好?!?/p>
“好。”李小囡答應(yīng),站起來送大阿姐出去。
從前不可得
臨海鎮(zhèn)。
圓月低垂在蒼茫的大海上,海浪拍打著礁石。
荒涼的懸崖上,劉當家坐在檀木包金的交椅上,翹著二郎腿吹笛子。
笛音清越。
吳妙真在離劉當家一射之地站住,仔仔細細打量了一圈,接著往前。
吳妙真站到劉當家旁邊,劉當家正好一曲終了,站起來,轉(zhuǎn)著笛子打量吳妙真。
吳妙真同樣打量劉當家。
“我姓劉,名靜亭,拜在李姑娘門下,是李姑娘的門人吧?!眲敿抑苯亓水敚澳悴挥媒榻B自己,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是受李姑娘勸說之后,才出面收攏了成字幫。不過。”
劉當家的話頓住,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吳妙真,“所謂受李姑娘勸說,不過是你給自己找的臺階,借口,或者是借著勸說搭上王府,借機借勢,就是李姑娘不勸說你,你也一樣要當這個幫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