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世子剛剛讓石滾告訴她安排的差不多了,怎么史大娘子就已經(jīng)知道了?
“上午潘九到我那兒去,說了幾句?!笔反竽镒咏忉?。
李小囡松了口氣,原來她說的這個(gè)辯,是說昨天的事,昨天那個(gè)哪能叫辯?
“是昨天的事?那個(gè)不是辯,我就是解釋了幾句?!崩钚∴锝忉尩?。
史大娘子斜瞥著李小囡。
“你趕過來,是為了這件事兒?這件事有什么……我是說,有什么事兒?”李小囡不是很理解?!澳阒罇|溪先生?”
“之前沒聽說過,剛剛聽說,據(jù)說在江南極具人望,算得上江南士子領(lǐng)袖?!笔反竽镒酉却鹆死钚∴镒詈笠痪鋯栐?,接著道:“他不該用下作這樣的惡詞說你姐姐,可你也不能就那樣當(dāng)面頂回去?!?/p>
李小囡看著史大娘子,沉默片刻,“三天后,我要和他面對(duì)面辯一回,他要是能說服我,我就拜他為師?!?/p>
“這是世子爺?shù)陌才??”史大娘子眉毛高抬?/p>
“嗯?!?/p>
“你答應(yīng)了?”史大娘子更意外了。
“嗯。”
“你!”史大娘子瞪著李小囡,簡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片刻,史大娘子垂下眼簾,抿了口茶,平和下來。
“你要駁倒東溪先生?這是世子爺?shù)囊馑迹俊笔反竽镒訂柕馈?/p>
“我沒覺得我能駁倒他,他的學(xué)問肯定比我好得多得多。我只是不想拜他為師?!崩钚∴锎鸬馈?/p>
“是你不想拜師,還是世子爺不想讓你拜師?”史大娘子接著問道。
“我不想,世子覺得拜師也沒什么。我不喜歡東溪那樣的人。”李小囡坦白道。
“世子爺覺得你能駁倒東溪先生?”史大娘子沉默片刻,問道。
“嗯?!崩钚∴镆粋€(gè)嗯干脆肯定,“我覺得我不能,我和世子說了?!?/p>
史大娘子沉默片刻,看著李小囡問道:“東溪先生能影響朝政?還是插手海稅司了?”
“不知道?!崩钚∴飺u頭。
史大娘子沉默了好大一會(huì)兒,抬眼看向李小囡,“你沒覺得世子爺拿你當(dāng)槍使嗎?”
“我覺得我和他都是槍,同一桿槍?!崩钚∴锵肓讼氲馈?/p>
史大娘子一個(gè)愣神,呆了好一會(huì)兒,低低嘆了口氣。
她有點(diǎn)兒懂了,她從來沒像李姑娘這樣全心全意的夫妻一體過。
“我不喜歡東溪,我覺得他是個(gè)禍害。正好世子也不喜歡他,如此而已?!崩钚∴锊惶_定史大娘子這一聲嘆息的意味,解釋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