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誰說的?你哥哥?都聽說什么了?”顧硯看著李小囡問道。
“說他七八歲就是出了名的神童,學(xué)問好,品行高潔,見識(shí)不凡,他怎么了?”
“他想收你為徒,做個(gè)關(guān)門弟子,還要傳衣缽給你?!鳖櫝幹苯亓水?dāng)?shù)馈?/p>
“他知道你要娶我?誰告訴他的?他猜到了?你怎么知道他要收我為徒?誰告訴你的?他找你了?”
李小囡這一串兒的問話問的顧硯上身后仰,失笑出聲:“也許是因?yàn)榭粗心憔ǜ裰履??!?/p>
“那不可能,格致上他教不了我?!崩钚∴飿O其肯定。
“收你為徒不是為了教你?!鳖櫝幍沽吮柰平o李小囡。
“跟海稅司有關(guān)?”李小囡蹙起了眉。
“也算也不算?!鳖櫝幙粗钚∴?,沒往下說。
“你知道他為什么收我為徒?”李小囡胳膊撐在桌子上,盯著看顧硯的神情。
“不要這么盯著我看,讓別人看見不好?!鳖櫝幨种冈诒优赃吳昧饲茫疽饫钚∴锖炔琛?/p>
李小囡端起杯子。
“東溪先生打算收你為徒的事,是周沈年告訴我的,周沈年到我身邊參贊后沒幾天,東溪先生就請(qǐng)他喝茶說話?!?/p>
李小囡放下杯子,嗯了一聲。
“東溪先生是兩浙路士子領(lǐng)袖,甚至在整個(gè)江南,都算是士子領(lǐng)袖,東溪先生很有抱負(fù)?!鳖櫝幗又?。
“聽說他去年過的五十壽,他秋闈考了
信
顧硯在別業(yè)二門里下了馬,疾步往前,直奔書房院子。
書房院子里,睿親王心腹長隨長平坐在門房屋里,一口一口喝著碗木犀湯。
“世子爺來了?!痹跁吭鹤赢?dāng)值的小廝探頭通傳了句,長平急忙放下湯碗,理了理衣裳,垂手迎在門房門口。
顧硯腳步?jīng)]停,看了眼長平吩咐:“進(jìn)來說話?!?/p>
“是。”長平緊跟在顧硯身后,進(jìn)了廂房。
“出什么事了?”顧硯打量著一身王府下等長隨打扮的長平。
聽說長平帶了父親的信過來,他立刻就趕回來了,長平是父親最心腹的人之一,不是極其機(jī)密要緊的事,父親不會(huì)讓他過來傳信。
“王爺只吩咐小的送封信過來,吩咐小的一定要親手遞給世子爺。王府一切安好,京城也都好?!遍L平一邊答話,一邊從懷里掏出只細(xì)巧的銅管出來,雙手捧給顧硯。
顧硯接過,仔仔細(xì)細(xì)看過一遍,手指用力,捏扁銅管,封漆裂開,顧硯倒出銅管里的紙卷,看過一遍,呆了片刻,嘆了口氣,掀開熏爐,看著紙卷燒成灰,放回熏爐蓋。
“回去跟阿爹說,我知道了,讓他放心。你歇一晚,盡快趕回去吧?!鳖櫝幏愿篱L平道。
“是?!?/p>
看著長平出去,顧硯背著手走到門口,仰頭看著瓦灰的天空,好一會(huì)兒才垂下頭,出了廂房,慢慢往外走。
顧硯出了院子,走出一射之地,將要做的安排粗略想好,腳步變快,招手示意石滾,“去舅舅府上。”
“是。”石滾答應(yīng)一聲,急忙分派諸小廝備馬,趕緊去尉學(xué)政府上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