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骨天溪之戰(zhàn)后靈脈斷了,加之妖王不知所蹤,妖族比修真者還依賴靈氣,漸漸就消失了。
吹胡子瞪眼的老頭望了望黑黢黢的天幕,不知是道侶天雷的緣故,今日無星無月,草木中的蟲子都不發(fā)出一聲鳴叫,弟子們的打鬧消解了幾分瘆人的靜謐。
即便丁銜笛禮數(shù)周到,隱天司道人依然搖頭:待你收拾好我再同你分說。
她嘆了口氣,示意丁銜笛垂眼:不妨看看腳下。
或許是痛到極致反而一身輕松,丁銜笛反而不痛了。
她看著地上的血水,瞧見梅池同樣破爛的道袍,呆呆傻傻的小師妹還盯著她看,丁銜笛笑了:看什么?
梅池皺了皺眉:二師姐,你還是換身衣裳吧,味兒太重了。
此話一出,丁銜笛原本平靜的臉扭曲了幾分:你說什么?
季町無言以對,她看了眼倒在榻上的游扶泠。
大雨澆透的衣衫換去,面紗下的面容依然蒼白無比,若不是尚有一絲微弱的呼吸,游扶泠更像一個(gè)死人。
堂堂隱天司的高官居然還有閑心喝茶,看著丁銜笛掐住梅池的脖子問什么味。
窮酸的劍修似乎忘了她之前打滿補(bǔ)丁的貧困生活,顯露出不符從前的個(gè)性。
送衣物的道童也看,這本書寫的就是明菁飛升史,哪來的我?
她心里愁腸百結(jié),筷子幾乎把梅池看上的小豬饅頭戳爛了。
梅池不管什么歷代天絕地盡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什么此消彼長的命格。
她只在意有沒有吃飽,趁丁銜笛下筷前一瞬拿走了千瘡百孔流出豆沙的小豬包。
丁銜笛筷子撞在銀盤,聲音清脆,她也從沉思中抬眼,所以你們要我和游扶泠做什么?
宣香榧也算坦誠:需要你和她前去鶴洲,找一樣?xùn)|西。
丁銜笛不用腦子想都明白這活很難辦。
她鼓著臉掃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季町,問:季師姐,我沒記錯(cuò)的話鶴洲和無方島相距甚遠(yuǎ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