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三天,世界轟塌,又痛苦的重建。她一點一點的找回自己,接受那個男人不愛她的現(xiàn)實,認清自己一開始的所得,不斷地和自己和解。
每個哲學系的孩子都是美麗的精神病。
以前的很多年里,她都是愛情劇本里的看客,情情愛愛的,真是不知羞恥。她不經(jīng)歷,也很難知道,失戀竟是不亞于刮骨療毒的痛苦重生。
她甚至都不愿意思考那個男人的名字,他從此是她人生的陌生人。
湘楚風光一圈,人生從頭開始。
失戀大概是一次升級打怪,她下定決心脫下孔乙己的長衫,把爹媽市場那個剛空出來的小菜攤盤下來。她的家庭沒有人脈,沒有關系,沒辦法送她去單位里坐辦公室。但是爸媽在菜場二十年,能幫她輕松盤下那個很多小商販盯了很久的菜攤子。
……
事實證明,哪怕是個菜攤子也得上面有人。
爹媽在左堂市場這么多年,和管理人員那么熟了,還是頂不過新來的那個家里親戚有當官的人。
老媽最后決定:“要不干脆這樣,你在家干得了。我們倆也老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干這活也吃不消,你干脆接了我們的活計得了。謀生做什么都光榮偉大。”
老爹點燃了煙:“把駕照考了。幫我進貨也成。咱們家雖然不大富大貴,但是絕對能讓你頓頓有肉吃?!?/p>
林語眼眶帶淚,點了點頭:“好,反正我從小比別的人會抹雞鴨脖子,一刀斃命也是我的長處,干這個再合適不過了。”
…………
屋漏偏逢連夜雨,不考駕照不知道,她去體檢才發(fā)現(xiàn):“我媽的有紅綠色盲!”
要是接了爹媽的活計,考駕照是很有必要的,因為每天都得開小面包車去郊外進貨。如果沒有駕照,那只能在菜場殺雞殺鴨,本質(zhì)上也幫不到老爸什么大忙,老爸還是得凌晨兩點起來去拿貨。
讀書這么多年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自己有色盲。經(jīng)歷了那么多輪體檢,竟然都能躲過色差這個考驗。
說起來她這些年考公考編的經(jīng)驗也不少,每次筆試過了,面試必會遇到關系戶。結果決定賣菜
了,攤子又給關系戶搶了,好吧,那繼承家業(yè)…
繼承家業(yè)都不符合條件,她不能開車…
當年村里人人夸獎的f大哲學系的高材生,現(xiàn)在是個脫下孔乙己長衫裸奔都會摔一跤的…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