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在離空調(diào)很近的沙發(fā)座上,面對著面,林語一邊拿紙巾擦汗,一邊忙和陳清衍表達歉意。
他緩緩脫下外套,里面白色襯衣已經(jīng)shi了,他掏出手帕…輕輕擦拭額間和脖頸的汗水,這么燥熱的天,表情沒有一絲不耐煩。
確實好素質(zhì)。
不過穿西裝…不僅裝逼…有點shabi。
林語也是最賤,忍不住問了句:“老板,這么熱的天您穿西裝不熱嗎…”
陳清衍道:“熱?!?/p>
林語尷尬一笑。陳清衍道:“我在見你之前,見了一位很重要的客人。”
這算是解釋?
林語道:“那您真是敬業(yè)?!边@算是奉承了。
陳清衍看了一眼手表,抿了口咖啡:“我姓陳,叫陳清衍。清風(fēng)拂面的清,【巡陸夷之曲衍兮,幽空虛以寂寞】的衍。”
林語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直接說繁衍的衍會死嗎?多少有點多余了。
“您的名字真是詩情畫意呢??磥斫o您起名字的長輩很喜歡《楚辭》。她思索起了這句巡陸夷之曲衍兮,幽空虛以寂寞,有些感慨自己的境遇,勾起一抹自嘲:“劉向的《九嘆》第六篇《憂苦》,悼屈原。我在平坦的原野與曲折的沼澤間徘徊,四周只有幽深空蕩的荒蕪,無邊的寂寞將我包圍?!?/p>
陳清衍抿了口咖啡:“你們哲學(xué)系也要研究中國文學(xué)史?”
“愛好罷了。”林語道,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您怎么知道我是讀哲學(xué)的?”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拋了一個問題:“如果我說,我想和你結(jié)婚,你會不會覺得冒犯?”
林語表情一僵,扯出一個比咖啡還苦的假笑:“哥們兒,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說什么?”
陳清衍像是知道自己很扯,對她道:“抱歉,林小姐。我知道這很冒犯。但我時間有限,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這個是我爺爺?shù)碾娫?,如果你思考清楚,不愿意和我結(jié)婚,你直接和他說明?!彼麖奈餮b口袋抽了只鋼筆,在咖啡廳的餐巾紙上寫下一串?dāng)?shù)字。
林語的臉色無語過茄子:“誒,大哥。你吃溜溜梅嗎?”
“我不吃零食?!?/p>
“…”
“這是什么新型詐騙嗎?”林語的食指摁著太陽穴,一臉不解。
“大陸好像有舉報詐騙的電話,你可以撥打一下確認(rèn)?!?/p>
“……”
陳清衍想了想,言簡意賅的對她做了解釋:“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在今年7月5日那天的湘楚地鐵1號線,遇到過我的爺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