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不是還有那筆錢可以……”
“住口!”沈母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室內(nèi),見周邊無人才對著自己親生兒子怒意開口:“那筆錢是我和你爸留給你和你未來打孩子的,不到萬不得已怎么能動?”
“就非得拿姒姒的婚姻當(dāng)作賭注嗎?”沈默托了托眼鏡框,盯著眼前的葵花杯,語氣不怒而威。
“什么叫婚姻當(dāng)賭注,徐家小兒子哪里差了,兩人門當(dāng)戶對,他倆要是成了,我們家公司的危機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姒姒不喜歡他?!?/p>
“夠了,”沈父沉聲開口,“我們家養(yǎng)了她這么多年,她也應(yīng)該為這個家做點貢獻了?!?/p>
站在樓梯拐彎處的沈令姒手腳冰涼,似乎身處在冰天雪地中,寒意直達心底。
眼淚受地心引力的控制,悄然無聲地滴落在地毯上。
她閉了閉眼,轉(zhuǎn)身上了樓。
身后的動靜歸于安靜。
良久,沈默驅(qū)車離開。
臨近傍晚,太陽西沉的光輝灑在沈令姒的腳邊,她眼神空洞地坐在床邊,手里抱著一本泛黃的相冊,邊角處已經(jīng)破碎。
刺眼的光線打在她的眼角處,喚回了她游離的心緒,她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翻開相冊,在那個像素還沒有達到高水平的時代,自己的親生父親已然開始潛入水下,拍攝著他熱愛的海洋生物。
再往后翻,是一張三個人的合照,扎著雙馬尾身穿藍色公主裙的她被父親抱在懷里,不知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自己還嘟著嘴,一臉不開心的神情,旁邊站著一位黑色卷發(fā)的女人,神情溫柔,瓜子臉,面帶微笑地看著鏡頭。
那是沈令姒五歲那年一家三口去海洋館拍的,父親耐心地向她科普著生物知識,母親也還沒有因病去世。
她本該可以是幸福開心,可以隨意追求自己夢想的女生。
卻因十歲父親的變故流落街頭,再到后來被沈家收養(yǎng)。
她早已經(jīng)變得身不由己。
指腹緩緩掠過父母親的面容,眼眶再次shi潤。
“爸媽,我絕對不會放棄自己夢想的。”她堅定出口。
夜幕降臨的時候,她換上一席黑色收腰長裙,亮片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收起剛才沉郁的情緒,她給自己花了一個妝,上挑的煙熏眼線更顯得狐貍眼嬌媚動人,酒紅色的唇蜜讓她的氣色更加明媚嫵媚。大波浪頭發(fā)成型后,進入衣帽間挑了一件黑色大衣和lv的水桶包。
這個點一般沈母會出去散步,所以她毫不避諱地走到客廳,沒有選擇讓司機接送,反倒是踩著細(xì)跟高跟鞋走出別墅區(qū)打了車直奔目的地。
走得太急,她并沒注意到自家樓下隱匿在黑暗中的黑色卡宴。
holdlove的字牌閃著彩光赫然立在店鋪上方。
“姒姒,你來了?!敝苄赖却丫茫粗龔能嚿舷聛砼苋ソ铀?。
見周欣只有一人,沈令姒帶著疑問:“肖煜呢?”
“呵,別提了,”周欣拿出一只口紅當(dāng)場對著前方的玻璃鏡涂著,“我倆分手了?!?/p>
沈令姒以為自己聽了個笑話,明媚張揚的笑聲毫不吝嗇回蕩在街頭,引得周圍幾個男人投來不清白的目光,沈令姒不在意,也不屑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