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中她緊緊皺著眉頭,雙眸緊閉,嘴中不知嗚咽說著什么。
徐舟野握住了她發(fā)抖的雙手,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爸!”夢境中的驚恐讓她掙扎著醒來,眼底盡是未散去的恐懼之意。
船艙內(nèi)涼氣適宜,但沈令姒的額間已經(jīng)蒙上一層汗珠。
“做噩夢了?”徐舟野扶住她的肩膀,沈令姒喘著粗氣,眼神飄忽不定。
父親的去世始終是她心中解不開的結(jié),剛才做的夢讓沈令姒以為父親是不是從來從沒有原諒過自己,今天她是不是應(yīng)該就留在那里,去陪伴父親。
她捂著自己的心臟,仿佛那里有一只手緊緊攥著,讓她無法呼吸。
徐舟野見狀不對,提高了兩個音量出聲詢問,“沈令姒,你怎么了?”
她像沒有聽到自己聲音一般,神色痛苦,仿佛困在夢魘中無法自拔。
他的動作已然沾染上了一絲急切,用力地?fù)u晃她的身子,試圖換回她的意識。
“沈令姒!是我。”徐舟野將她的身子掰直,讓她正視自己。
大霧彌漫的海面上忽然駛來一艘?guī)е鵁艄獾男〈瑢⑺龔纳畈灰姷椎暮C嫔侠鰜怼?/p>
沈令姒回神,與一雙染著慌亂的眼睛對視。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欺身貼上了男人的嘴唇。
潮shi、毫無章法。
徐舟野想要將她推開,但她緊緊抓住他的肩膀。
“我要死了?!鄙蛄铈е耷怀雎暫笥治巧狭怂拇?。
這次是溫柔、纏綿的接觸。
徐舟野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恐懼,旋即一轉(zhuǎn),將主動權(quán)收回手中。
鼻間相貼,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疼痛的實感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
潮汐起伏,月色漸深,一夜旖旎,船只浮動在在海面上,舷窗內(nèi)的夜色隱于海天之中。
沈令姒半睡半醒之間呢喃著說了一句話。
“什么?”徐舟野專注地給她簡單擦拭了一下身子,并沒有聽清她嘟囔了一句什么話,胳膊上還布滿了些掐痕,已經(jīng)有些發(fā)紫。
船上應(yīng)該有藥,但是沈令姒有些難受,睡夢中眉頭也皺的很緊,一只手緊抓著被子一角,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貓兒。
罷了,見她現(xiàn)在的樣子上藥也是不可能了。
徐舟野將被子掖好,床上的人兒一碰到柔軟的枕頭立馬翻了個身朝里面沉沉入睡。
……
徐舟野左手上還拿著溫水浸shi的毛巾,他看著睡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嘴角收緊,隨后小幅度上揚著,搖了搖頭將毛巾搭在椅子上。
“真是沒心沒肺?!?/p>
男人擔(dān)心她受到驚嚇會發(fā)燒,將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些,又下床將蚊香液摁下按鈕后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