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的協(xié)會組織不具備科學條件,就私自組織下海拍攝,還說成朋義是因為腿部舊傷復發(fā)而溺水的?!?/p>
沈令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混蛋!”她怒氣直沖天靈蓋,捶了一拳車窗。“這和栽贓陷害有什么區(qū)別,這群王八蛋。”
“姒姒,對方的目的不是沖著黑水攝影協(xié)來的。”
沈令姒冷哼一聲,“我當然知道,搞壞我的名聲連帶著沈家和徐家的名譽比讓協(xié)會倒閉更加誘人?!?/p>
七十秒的紅燈,徐舟野停下車,側(cè)眼看了一下女人消瘦的下顎線。
突然低聲出口:“對不起,姒姒。”
沈令姒扭頭,看著熬的眼睛通紅的男人,胡茬已經(jīng)微微冒出,形象全無。
“如果沒有我,你可能就不會遭這一趟罪?!?/p>
她一時沒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側(cè)臉。
兩只手溫涼的手交握在一起,在四季如夏的的季節(jié)中一同取暖。
“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是另一個沈令姒,可能是沒心沒肺,可能被父親捉去公司幫忙,又可能會嫁給另一個男人,但我遇到了你,我很滿意現(xiàn)在的自己。”
“所以你不必有壓力,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也會因為沈家的一些利益糾紛而給你帶來困擾?!?/p>
沈令姒認真地說著,掛上了一抹真摯的笑容,眼角也含著淡然的笑,沒有半分玩笑話。
“那我可要時刻準備著,接受組織的考驗?!蹦腥顺镀鹱旖?,眉梢上挑,神情放松,但沈令姒卻聽出了他話語中的鄭重。
“你能不能要點臉?!鄙蛄铈o了他一下子,隨后半個身子放松靠在座椅上。
車子平穩(wěn)地疾馳在道路上,街道兩旁是橘色的大燈,敞亮、靜謐。
跟北城的有些不一樣,或許是這里的車輛車速較緩,又或許是兩旁的樹木品種不同,橘色的光芒仿佛是一位智者,靜靜地觀摩著。
“那這件事該怎么解決?”沈令姒呢喃著,聲音漸漸低沉,腦袋倚在座椅和窗戶之間的夾縫中。
下一秒,綿長細膩的呼吸聲已經(jīng)傳來。
徐舟野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替她將散亂的頭發(fā)綰在耳后。
白日的喧囂和鬧劇都在深夜淡于平靜。
月光透過白紗的窗簾滾到床上,給相擁而眠的兩道身影裹上一層柔和的光芒。
凌晨五點,徐舟野睜開了雙眼,僅睡了四個小時,身旁的女人還在熟睡,睡夢中的她眉頭還皺著。
他給她掖了一角被子,輕手輕腳地起床洗漱,隨意穿了一件墨綠色外套,躡手躡腳出了門。
男人穿過酒店的草坪和長廊,晨露滑下,步伐沉穩(wěn)有力,走向未知。
黑色奧迪早已在門口等候許久,徐舟野拉開后座車門輕巧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