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
醫(yī)生放松肩膀:“沒什么大問題,注意早睡早起就行??赡艽_實有點焦慮。”
“哦?!睏顥饕罢f。
醫(yī)生:“你可以去正規(guī)醫(yī)院再看看。有的時候不用上趕著盼自己有病。放輕松?!?/p>
楊楓野心說我再放輕松就無法無天了。
醫(yī)生點頭,進入正題:“最近睡眠質(zhì)量如何,做過什么夢?”
楊楓野愣了愣,蹙眉,像是在認真回想,然后搖了搖頭,有些困惑道:“抱歉,但我最近好像沒有做過夢。”
醫(yī)生狂草的字跡頓住,一旁沉默著的助手同樣罕見地抬起了頭
兩個人一起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在端詳一個稀有品種。
“什么都沒有嗎?扭來扭去的蟲子?世界末日,火山爆發(fā)?深??謶职Y?哦對,過不了幾天好像就開學了,臨近開學是不是有考試?”醫(yī)生咄咄逼人,連珠炮一樣發(fā)問。
……聽上去不太靠譜。
楊楓野謹慎地回答:“對不起,可能是個人體質(zhì),我從小就不愛做夢?!?/p>
“并且?!睏顥饕凹m正道,“開學一般沒有考試?!?/p>
醫(yī)生和助手面面相覷,似乎
法制社會,別太囂張
不該說自己沒做夢的。
當天晚上,楊楓野再次做夢。
熟悉的教室,空調(diào)運轉(zhuǎn),發(fā)出嗡嗡的響動。應(yīng)當是某個課間,十幾歲的學生們各自打鬧著。
蜘蛛形狀的鐘表,作為倒計時的蜘蛛腿,要斷不斷地耷拉著。粘稠的,鮮紅色的液體緩慢地滴答在地板上。
一滴,兩滴。
與之前做過的夢連上了。
同樣也是閑言碎語的人聲。
“噓——看,那就是18班的海妖?!?/p>
“她跟你說過話嗎?”
“背地里不知道偷偷禍害了多少人……”
“我們班之前還分到跟他們班一起去參觀海洋館。真是晦氣?!?/p>
“得找個時間去廟里拜拜,拿些桃符?!?/p>
對流言蜚語習慣了的楊楓野持無視態(tài)度。她并不認為這些陳年舊事為什么會突然霸占她的腦子。
但有時候,大腦潛意識的思考會從夢境里反映出來,而本人還并不知曉其中的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