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畢簡潔回答:“是人?!?/p>
公上慕不贊同:“要聽指揮?!?/p>
閆畢答非所問,他皺眉道:“不是他?!?/p>
公上慕對閆畢的回答聽不大懂,短暫交談的間隙,那人身上濃重的水霧已經(jīng)散去,露出原本的身形。
“請回答問題,劉攀宇。”公上慕說,“每一分鐘都是救人的關(guān)鍵。希望你體諒,配合我們的工作,稍后會有專門人員向你解答問題。”
劉攀宇沉沉吐出一口氣,緊閉上眼,想要將先前那可怕的一幕從腦海里驅(qū)除掉。
“劉攀宇?劉攀宇?”公上慕又叫了他幾聲。
劉攀宇遲鈍地搖搖頭,試圖甩掉殘存的,近乎壓迫感的畫面。
片刻,他才緩慢開口,喉嚨因為之前過于緊繃的情緒而變得滯澀:“沒用的。來不及。”
公上慕冷聲道:“耽誤的每一分鐘,才算得上來不及?!?/p>
水池上漂浮的腸子,泥鰍一樣起起伏伏,帶著一個閃光的小零件。
旁邊的小女孩突然“哇”一聲哭出來。
之前她都表現(xiàn)得十分堅強,閆畢彎腰看過去,他蹲下身,問:“怎么了?”
“那、那是——”小女孩斷斷續(xù)續(xù)地哭,“那是玲玲姐姐的發(fā)卡!我們上午在這里玩捉迷藏,但是她到中午一直都沒回來!”
閆畢望過去。
水池逐漸彌漫起變重的血腥味,鉆石發(fā)卡在劉攀宇掀起的水紋中,終于從水底里浮出,和腸子一起。
——仿佛隸屬于同一具身體。
“你們太自大,太傲慢了。”
劉攀宇shi潤著劉海,根根分明。他從水里緩慢地走出來,一步帶著一步。
不斷有水流從他身上汩汩淌下,透過水流,能看到這之間陳列的墓碑。
它們倒映著森冷的日光。
“什么都想救。但能力以內(nèi)……到最后,不得不發(fā)現(xiàn)?!眲⑴视顚hi成捆的頭發(fā)往后梳理,露出額頭。他盯著閆畢,同時也望向他身后舉著武器的人群。
他勾起一個嘲諷的笑。
“這是已經(jīng)過期的單選題。只能救一個?!?/p>
刺耳的鳴笛響起。
“不是他?!惫夏姐等坏刈⒁晞⑴视顟牙锉е哪莻€失去知覺的小孩,兩個人身上都毫無特征值的異常波動,“不是他滋生的畸變生物!”
公上慕猝然反應(yīng)過來,臉色驟變:“全體都有——重新集合!”
龍王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