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3頁）

楊楓野同樣認出了它，沉默一會，道：“……是我初中用來接水的杯子。不是被人偷去賣掉了嗎，聶小霜？”

她聲音并沒有刻意壓低，周圍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聶小霜面如死灰。

沒等旁人詢問更多細節(jié)，廣播再次響起。

“楊楓野。”

向葵的語氣變得極為復雜，頓了頓，才又恢復冷漠的語調(diào)：“上前一步?！?/p>

楊楓野照做。

“智慧的老師曾教導我們，時間的長河永不停歇，也從不回頭，將一切過往湮滅在數(shù)不盡的浪花之中。所幸，漫漫路迢，尚有見證者。”

“我贈你一張老照片。”

“請領取?！?/p>

楊楓野面前漂浮著一團小一點的黑霧。

那些黑霧像是有生命一樣沿著既定的軌道流動著，光芒照到表面時，完全沒有任何反光。

這種吞噬所有光線的特性令楊楓野想到了海洋館的漩渦外殼。

她沒有遲疑太久，從里面掏出。

是一張發(fā)黃的塑封照片。

照片是a4紙的大小，底下用仿宋紅體寫著：成新一中初20x9屆18班畢業(yè)照。

上面許多人的面容被用黑筆涂掉，第三排正中，十五歲的楊楓野還帶點嬰兒肥，溫溫和和地看著鏡頭，沒有被涂掉臉。

在旁邊站著一位容光煥發(fā)的年輕教師，自豪且欣慰地拍著她的肩膀。與單純被黑筆涂掉臉不同，他的臉被紅色油彩筆相當用力地打了個叉。

最后一排有兩個空缺的位置，屬于初一轉(zhuǎn)走的聶小霜和跳樓zisha的向葵。

過去的往事層層疊疊地襲來。

楊楓野沉默著收好舊照片。

即使她的大腦承載了無數(shù)回憶，她本人并沒有多少眷戀。

“應該就沒有了吧？”楊楓野說，“可以開始游戲了嗎？”

她還得去幫王宇取鯨息呢。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