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基地里某個被寄生的研究員吧?
還是被咒胎寄生的那個所謂零號實驗品?
他難得產(chǎn)生了一些遺憾的情緒,無論這個被寄生的人是否還擁有自己的思想,在半邊身體都咒靈化的情況下,基本上是沒得救了。
甚至可以猜測,這只咒靈或許才是讓被寄生者仍舊保持清醒的原因。
“分分開”
那只蟲型咒靈依舊是拖著半邊的累贅身體打架,嘴吻的位置卻發(fā)出了微弱的聲音。
像是夏日即將過去前的最后一聲蟬鳴,難聽至極。
“分開我不要”
聲線幼態(tài)卻嘶啞,那只猩紅色的復(fù)眼閃爍出無情、冷漠的反光,盡全力張開的嘴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禪院郁彌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人,他跟另一側(cè)的夏油杰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沖上兩側(cè)。
夏油杰率先拿出游云,先一步抵達蟲型咒靈身側(cè),用三節(jié)棍絞住大鰲,一只腳還牢牢地踩在其中一個毛茸茸的肢節(jié)上。
趁此機會,禪院郁彌立即蹬地躍起,由上至下?lián)]出一刀,準確地落在那道中央分界線上。
果然,蟲型咒靈自身的軀殼堅硬無比,但和人類身體連接的位置卻依舊是血肉之軀。
凌厲的刀鋒勢如破竹地劈入,把那異類的存在斬成兩半,夏油杰順勢用游云絞住踹開。
蟲型咒靈趴在遠處,似乎不動了,又似乎還有細微的抽搐。
禪院郁彌單膝跪在地上,不知道該從何處去扶起這半個改造人。
也許他應(yīng)該選擇一些更加干凈利落的做法,只剩下一半身體卻還沒有完全死去,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再歸類于人類的種類。
“全靠結(jié)合之處的咒力殘晦在維持最后的生機?!?/p>
夏油杰俯身看了一眼:“導(dǎo)致死亡的原因和還在喘息的原因都是這只咒靈輸入的咒力?!?/p>
琴酒和貝爾摩德仍舊是小心翼翼地躲在后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身體內(nèi)部的疼痛感似乎在加劇,但分明這只咒靈已經(jīng)被重傷。
“你不會還在想著,要怎么樣才能夠奪回零號實驗體吧?”
貝爾摩德小口小口地喘著氣,全身上下的疼痛感讓她感覺自己快要死掉,就像是回到了當(dāng)年,那個改變了她一輩子的實驗室中。
琴酒聞言,墨綠色的眼眸冷漠地瞥過她一眼,但貝爾摩德同樣看得出來,對方此時的疲憊與疼痛卻不比自己少。
“管好你自己?!?/p>
貝爾摩德心中苦笑,她倒是真的想知道,boss到底是從哪里找到的這么一個可怕的實驗體。
正當(dāng)禪院郁彌都要懷疑自己看見的眨眼是不是假想出來的場景時,這個改造人終于再次用那漏風(fēng)的聲帶和口腔,吐出了嘶啞的只言片語。
“殺死我埋埋好痛”
禪院郁彌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為你埋葬的?!?/p>
那只猩紅的復(fù)眼中依舊表達不出任何的情緒:“產(chǎn)屋敷”
他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整個大地就突然地再一次震顫起來,抬頭看去,幾乎天空都在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