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譎無比,如同兩盞帶著冷意搖曳的燈。
福澤諭吉微微蹙眉,他想起了曾經(jīng)在古書中看到過的故事,那些荒郊野外中的鬼火。
普通人在生死之際能夠看到日常生活中看不見的那個世界,那個屬于咒術師的世界,瘋狂而又瑰麗。
禪院郁彌想,也許是因為在死亡關頭,每個人爆發(fā)出來的情感都是最強烈的吧。
在這個時刻,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見那與眼睛同色的咒力覆蓋全身,手掌處最多。
但他們看不見的是,有更多的咒力如同泄洪般,從禪院郁彌接觸地面的雙腳那里,向下延伸而去。
不夠,還不夠。
禪院郁彌的眼睛張開到極致,如果不是全數(shù)被幽藍覆蓋的話,眾人就能發(fā)現(xiàn),那雙貴氣與秀氣并存的下三白眼,此時會在微微顫抖。
他的感知隨著放出去的咒力越來越廣,向下直到地底四五米,而后以他站立的位置為中心,向外側瘋狂涌出,再到達界點后轉而向上。
“我能看見更多哈哈哈哈哈哈”
幽藍的兇獸用溫柔掩蓋住真實目的,直到最后關頭才展露自己的獠牙,將這只特級假想咒靈悉數(shù)包裹期間。
從英國留學回來的白馬探?jīng)]忍住自己的快言快語:“我怎么感覺咒術師和咒靈一樣可怕?”
石原亞紀和槍田郁美互相攙扶著,她們點了點頭,無聲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倒不是白眼狼,對著前來救自己的人還頗有微詞。
是這位年輕咒術師現(xiàn)在的樣子,著實有點狂放過頭,蒼白、精致的面容卻又令人在心生畏懼的同時忍不住細看。
安室透向另一位咒術師確認道:“七海先生,禪院君現(xiàn)在這種狀況,真的沒事嗎?”
七海建人不知何時又把他墨綠色的護目鏡戴了回去,此時正關注著年輕后輩的舉動。
聽到安室透的關切,七海建人冷靜無比地點點頭:“嗯,咒術師基本上都是這樣的?!?/p>
這群有著特殊才能的人,他們每天應對的不是柴米油鹽的普通生活,而是永遠祓除不完的咒靈。
每一次出任務都像是走一條不歸路。
也難怪伊地知潔高會自責自己總是送孩子們?nèi)ニ退馈?/p>
七海建人又重復了一遍:“最后都會變成這樣的。”
反正每次任務都有死掉的可能性,那么重傷也好、癲狂也罷,倒不如徹底將自己的靈魂宣泄在戰(zhàn)斗中,用身體、用情緒去對那群丑陋的咒靈,猙獰大笑地來上一句。
“宰了你哦!”
在咒力完全包裹住特級假想咒靈的那一刻,似乎感覺不妙的咒靈也開始自己的反撲,不甘愿束手就擒。
別墅在晃動,房間在扭曲,那千萬個眼珠子不停地發(fā)出噪音,以及繼續(xù)眼珠上長眼珠、肢體、肉塊,試圖用這種方式制造精神污染。
并且,亂步趴在社長的肩背上,他敏銳地察覺到房間似乎開始縮小,六個面都在向中央靠近。
可惜,晚了。
兩道血淚簌簌從那雙幽藍之眼中滑落,禪院郁彌平直伸展的雙臂向上劃出一個半圓,最后落于xiong前合掌,嘴角流露出一個同樣兇狠的微笑。
他說。
【領域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