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斐把他的手推遠了點兒,看清那片貼紙,“這兔子質(zhì)量不太好?!?/p>
“這是錄音裝置?!闭坑诹核洪_貼紙,露出里面細小的銅絲和一塊極小的黑色芯片。
湛于梁將那小東西扔在地上,用腳尖捻了捻,撿起來扔在垃圾桶,同時被扔的還有那只很好挼的白色垂耳兔。
湛于梁嗤笑:“長點兒心吧?!?/p>
云依斐嚇出一身冷汗,即刻開始回憶自己帶這只兔子到過哪里,在它面前說過什么話。
好在去曾琪家的時候,她只帶了禮物,行李都放在了酒店。當天晚上回去也只是睡覺,只有跟朱朱談了一兩句片場的事。
其余時間它都在行李箱。
云依斐心驚膽戰(zhàn):“為什么要錄我的音?”
“賣錢唄?!闭坑诹和竺嫘菹⒌纳嘲l(fā)上一座,翹起二郎腿,那腿長的云依斐眼睛都快粘在上面了。
明明別的導演都是polo加褲衩、小帽遮禿頂、喇叭配煙嗓。
湛于梁就搞特殊,天天穿著他的機車服在劇組里招搖過市,中長發(fā)梳得油光水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劇組比美的。
湛于梁約莫是很喜歡他作品里的女主角,沒事兒就來云依斐這坐著,除非湛于梁主動引起罵戰(zhàn),其余時間云依斐就都忽視他。
楊謙得知云依斐回劇組,直接從化妝室外一個滑鏟到云依斐面前,字字泣血地哭訴:“蒼天啊!你們平時過得是什么日子啊!我要瘋癲了!我整整拍了兩天同一個表情!同一個??!我真的崩了!不是他主動找我的嗎?這么看不上我為什么要找我!哇哇哇!”
“……”云依斐憐愛地看著他,指指他身后,“你要不要回頭看一下?!?/p>
楊謙回頭,哭喪著的臉瞬息變得清冷端莊,“湛導,您在啊,早上好?!?/p>
湛于梁勾著唇角,“早上好?!?/p>
“那……我就先撤了,哎呀,今天的臺詞沒記清楚,我再去復習一下哈……”楊謙一邊“哈哈哈”一邊飄了出去。
云依斐忍俊不禁,“你看看你,把孩子嚇成啥樣了都,就沒一點點想要反思的念頭?”
“該反思的是他們,演的差,就要一遍遍演?!闭坑诹捍笱圆粦M。
云依斐撇撇嘴。
正好化妝師畫完了今日妝容,遞給她一條掛脖吊帶睡裙,后面還是個大露背。
化妝師叮囑:“今天的戲服,可能有點兒冷,去片場的時候拿一件薄點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