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這天下，旁人坐得，我也坐得?。ǖ?頁）

：這天下，旁人坐得，我也坐得！

天邊已經(jīng)下起鵝毛大雪，玄真觀三清殿中，賈家父子二人相視無言，氣氛變得異常凝滯。

“你究竟想做什么？”

許久之后，賈敬再也繃不住了，出聲質(zhì)問道。

秦可卿的身份是一道謎，一旦暴露，必將引起天下人的矚目，那可是皇家血脈。

更重要的是賈敬出家之后，以修道為名每年從寧國府索要二十萬兩銀子，這些年加在一起足有一百多萬兩，這些錢財能夠供養(yǎng)出一支龐大的軍隊。

這兩個秘密，但凡有一個傳到外界，對賈家而言，無疑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父親大人怕是說錯了?！?/p>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在做什么？”

微微搖頭，賈琰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知道你顧念昔日主仆情誼，這本無可厚非?！?/p>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把這樣的危險放在府中，稍有不慎，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p>

“還有這上百萬兩的銀子，你當(dāng)真以為義忠親王可堪大用？”

“他要是能頂?shù)蒙?，不需要等到今時今日?！?/p>

什么？

聞言，賈敬面露驚異之色，脫口而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呵呵?！?/p>

賈琰嗤笑了聲，繼續(xù)道：“字面意思。”

“太上皇要是想讓他繼承皇位，何須等到現(xiàn)在?！?/p>

“父親大人莫要忘了，義忠親王與今上一母同胞?！?/p>

“一個情愿站隊他人也不愿支持親兄的皇子，如何能贏得朝臣擁戴。”

“太上皇是老了，不是年邁昏聵，他選擇今上繼位，我不相信天底下沒有人明白其中關(guān)竅?！?/p>

“大乾建立至今已有78年，歷經(jīng)三朝，開國勛貴、元從勛貴，大大小小的官員世家，多不勝數(shù)，勢力盤根錯節(jié)，國庫這些年空的都能跑老鼠了?！?/p>

“遼東，后金：這天下，旁人坐得，我也坐得！

“父親大人?！?/p>

“做了一輩子別人的手中刀，滋味如何？”

“一門兩公，高門顯貴，只能低下身子，將頭埋下去，再低一點(diǎn)，再低一點(diǎn)，一輩子的謙卑、忍讓，換來了這樣的結(jié)果，你甘心嗎?！?/p>

眼神淡漠，賈琰說出了這個可悲而殘酷的事實。

金陵秦氏從太祖秦宇開始，無一不是心性涼薄，苛待賈家，初代寧國公賈演平定南方，初代榮國公賈源收復(fù)北方，這個天下是誰打下來的？區(qū)區(qū)兩個國公，夠嗎？

開國一脈中，有不少家族都是因為全部押注秦宇，從而獲封多個爵位，似錦鄉(xiāng)侯府與錦鄉(xiāng)伯府出自南陽韓氏，壽鄉(xiāng)侯府與壽山伯府分別是李來亨、李過之子立下的基業(yè)。

以賈家的功勞，單獨(dú)一個人封郡王都不為過，偏偏只是兩個國公，足可見大乾太祖秦宇對賈家的忌憚。

元從一役，賈代化陣亡，賈代善拖著殘軀回到神京，只是讓他承繼了榮國公爵位，多少賈家子弟血染疆場，太上皇何其薄待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