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明的刀法,好厲害的毒藥!我吃了一驚,名人錄上并沒有記載梅娘的兵器上淬了毒;而她在名人錄上的排名明明比孟子悠低七位,可武功看起來卻比孟子悠還高不少,像她這種年紀(jì)內(nèi)力絕不會有什么進(jìn)境,那么定然是在招式上得到了高人的指點。
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李六娘,卻聽焦無咎一聲凄厲的喊叫∶“大哥!”竟然不顧我的攻擊反身向孟子悠撲去。
我知道他逃不過梅娘的毒刀,要兌現(xiàn)我方才說過的話只有眼前這一個機會了,手臂一展,碎月刀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焦無咎的雙腳腳筋便被我一刀挑斷,他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刀下留人!”
我的話還是晚了些,梅娘果然心狠手辣,上前便補了一刀,嘴里還嘟囔∶“焦不離孟,那就一齊去陰曹地府做個伴吧?!?/p>
“殺人很過癮嗎?”我一臉的不豫,“梅娘,總要留個活口問問他們的來路吧?再說,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梅娘意外的瞥了我一眼,“王法?哈哈,在太湖哪里有什么王法?我若學(xué)藝不精,焦、孟會跟我講王法嗎?!”
我知道太湖天高皇帝遠(yuǎn),王法在這些江湖人眼里恐怕比張紙強不了多少,而我自己也換了一個假名,就是想在太湖快意恩仇。
不過聽到梅娘的話,再看李六娘渾不在意的越過地上的死尸,裊裊走到我的面前,我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一股敵意。
“公子有慈悲心腸,”李六娘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我臉上的變化,將背轉(zhuǎn)過身去大吐特吐的莊紫煙摟在懷里,淡淡的道∶“不過對付十二連環(huán)塢的惡人卻不必容情,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是血債累累?!?/p>
她一指地上的孟子悠,“像他在皖北打家劫舍的時候,手上絕不會少于十條人命,殺了他那也是罪有應(yīng)得。”
“六娘對江湖倒是很熟悉呀?!?/p>
我的話充滿了諷刺的味道,連梅娘聽了都是一臉的怒容,李六娘卻似渾不在意,微微一笑∶“太湖呆久了,江湖自然也就熟了?!?/p>
撫著莊紫煙的背,又道∶“就像孟子悠和焦無咎,擺明了是來鬧事的,不過你想問出幕后的指使,那是白費功夫。怎么說兩人以前也是橫行皖北的大盜,骨頭還是蠻硬的?!?/p>
她猶豫了一下,微微笑道∶“其實,我早知道焦孟二人的身份,能在太湖興風(fēng)作浪的,除了十二連環(huán)塢,還能有誰?”
說著使了個眼色給梅娘,見梅拎起焦孟二人的尸體出了青紫別院,她解釋道∶“梅娘的‘相思紅’雖然見血才封喉,但尸體還是要盡快處理,免得傷及無辜?!?/p>
想盡快消滅證據(jù)才是真的吧,我心中暗忖,不過聽她話里的意思,應(yīng)該對十二連環(huán)塢有相當(dāng)?shù)牧私猓伤秊槭裁礇]有一絲懼意,難道秦樓的實力足以和它抗衡不成?
是魔門?還是十二連環(huán)塢真的分裂了?
一絲疑慮在我心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六娘懷里的莊紫煙臉色漸漸恢復(fù)了紅潤,還偏過臉來偷偷看我,我突然問道∶“十二連環(huán)塢是不是最近才開始騷擾秦樓?”
六娘點點頭,眼中流過一絲疑色。
攘外必先安內(nèi),十二連環(huán)塢果然想安定自己的大后方了。不過,它為什么不采用襲擊春水劍派的方式呢?是它看輕了秦樓,還是另有原因?
“紫煙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到殺人吧,”她的模樣就像是在蘇州初次殺人的蕭瀟,“想來以前秦樓和十二連環(huán)塢就算有沖突,也不會這么激烈?!蔽医忉尩馈?/p>
“公子目光如炬。”六娘眼中的疑慮換成了贊許,“秦樓做的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十二連環(huán)塢眼紅也不奇怪,只是它一直想買秦樓,最近卻不知洛u f性了?”
“那牡丹閣呢?”
“我不知道牡丹閣的底,和它斗了十幾年,斗的并不是江湖功夫。”六娘嫣然一笑,竟是風(fēng)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