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是二十三萬六千六百兩銀子,抹去零頭,公子您付二十三萬六千兩就行了?!?/p>
我點了一下銀票遞給她,她低頭開始寫契約,我似乎是不經(jīng)意的道∶“少東主,恕我直言,寶大祥最近出事了吧。”
她的手頓時一停,“公子此話怎講?”
我開始使出了我的殺手锏,這是我在聽到寶大祥無法承接我訂做的手鐲時就開始懷疑了,在來到它的藏珍室之后,我更加確認了,寶大祥,你比我想像的實在是差了許多。
“在下看過貴號的藏品,數(shù)量之多,樣式之美,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這是真心話,連蕭瀟她們三個都一個勁點頭。
“不過,這些藏品都不是貴號的手藝,若是收購上來的話,在下估計至少要動用二百萬兩以上的銀子才成。這些飾品巧則巧矣,難道貴號做不出來,非要收購嗎?即便買個一二十件的用來觀摩也屬正常,但買來一百多件恐怕┅┅”
“且慢!”那姑娘猛的打斷了我的話,“公子如果方便,小女子想和您單獨談談?!?/p>
我一揮手,“蕭瀟、玲瓏,你們在門外等我,不許亂跑?!?/p>
看蕭瀟她們出去了,那姑娘輕撫了一下面具,那鉆石面紗便卷成一條束發(fā)的帶子,平靜的道∶“家父姓殷,小女子行二,家里人都叫我二姑娘?!?/p>
說來好笑,在寶大祥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萬銀子,我到現(xiàn)在才知道老板姓殷??此秊鹾诘难壑辛鞒龅木胍?,我知道她平靜的聲音背后心已經(jīng)不堪重負而開始崩潰了。不過,若是現(xiàn)在就給她一個堅實的臂膀,她雖然會很感激的靠上去,可等身心都恢復了,那感激會不會變成愛與服從就難說了。
所以我只能給她一只手,讓她只有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拉的住的手。我開始伸出手∶“在下王動,草字別情,如果姑娘看得起在下的話,我就托大叫姑娘一聲妹子,姑娘可以叫我大哥?!?/p>
可能是我的表情和聲音實在是太誠懇了,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讓她無法拒絕,她嘴唇蠕動了兩下,低低叫了聲∶“大哥”。
原本還有些擔心她再叫出聲“公子”來,這時我已全然智珠在握了,好妹子,這聲大哥既然叫出來了,你還能跑出我的手心嗎?!
“妹子,寶大祥的人手是不是出了問題?”
殷二姑娘點點頭,“大哥真是玲瓏心思,竟從我們進貨上看出了問題?!彼A艘幌?,問我∶“大哥知道‘霽月齋’吧?!?/p>
霽月齋?我搖搖頭,沒聽說過。
殷二姑娘一笑,“大哥你多長時間沒回揚州的府第了?”
我一算,“從赴應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半年了?!?/p>
“這就對了,霽月齋四個月前才成立,不過一開就是三處分號,應天、杭州和揚州,它開張的時候在三地都發(fā)過名貼,凡是當朝權貴、富豪巨賈都收到了帖子,估計府上也應該收到帖子,只是大哥不在家中,所以沒看到?!?/p>
“是不是霽月齋拉走了寶大祥的大批人馬?”霽月齋開的規(guī)模這么大,一定需要有經(jīng)驗的熟手,寶大祥的人免不了被撬,不過走了一兩個并不會影響寶大祥,只有大批人馬跳槽,才能影響到寶大祥的生意。
“大哥猜的不錯,我家七大檔手除了梁師父身染目疾之外,其他六個全數(shù)到了霽月齋。”
我一愣,“霽月齋的工錢給得高嗎?”
“不太清楚,但我家對他們絕對不薄,一年三百六十兩銀子外加花紅,怎么也有六百兩銀子一年?!?/p>
這著實不低,我一皺眉,“妹子,這不是錢的問題,若是錢上面的問題,最多走個三兩人,不會都跳槽了?!?/p>
“小妹也這么想,而且這霽月齋珠寶的價格異常的便宜,幾乎是我家進貨的價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