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他也該來了,真沈不住氣呀,只是蕭瀟┅┅,我低頭看身下癱如爛泥的蕭瀟,她的臉上依舊是一副嬌慵無力的樣子,只是眼中閃過幾道異樣的光芒,看來門外的聲音還是讓她從欲仙欲死中活了過來。
“韓叔叔?”
蕭瀟跟我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三歲了,離別山莊有她童年和少年的所有記憶。但這并不妨礙她對我的那種特殊的感情,她每年都要秘密回山莊一次,每次也都比預(yù)計的提前個五六天回來。
“是他?!钡任遗弦路_開門,蕭瀟也收拾利索,坐在床邊。
看到蕭瀟,韓元濟那張馬臉上充滿了激動,“是、是大小姐吧,我是韓叔叔呀,八年了,都八年了?!?/p>
望著大步跨到自己面前滿臉唏噓的韓元濟,蕭瀟有些歉意的望了我一眼,這是蕭瀟懂事的地方,看著自己長大的叔叔忽視了自己的主人,也只好自己來跟主人道歉了。
她深深道了個萬?!谩绊n叔叔,是我。不過蕭瀟早就不是離別山莊的大小姐了,蕭瀟只是公子的一個侍女而已,大小姐三個字韓叔叔千萬別再叫了?!?/p>
韓元濟一聲嘆息∶“我早知道了,開春的時候莊主已經(jīng)告訴我了?!?/p>
他轉(zhuǎn)過身來道∶“大少,韓某八年未見到我這個侄女了,失禮之處請大少多多見諒。”
賓主落了座,蕭瀟沏好了香茗,轉(zhuǎn)身進了里間。韓元濟恢復(fù)了男人本色,笑道∶“大少真是好手段,方才這水云閣的四周人可不少呀,可堅持到最后的可只剩下俺老韓一個了?!?/p>
身為一個淫賊,自然要有些手段,你當淫賊是那么好混的嗎?“韓先生過獎了,您恐怕也不是為了聽你侄女的一場床戲才來這水云閣的吧?”
韓元濟訕訕的笑了笑,“大少,令舅‘鬼影子’任前輩過世后,敝莊蕭莊主就曾對老韓說過,大少一定會踏入江湖,還吩咐我們幾個心腹留意大少的行蹤,畢竟令舅和敝莊頗有淵源,只是大少怎么會變成春水劍派門下了呢?”
我一愣,師父不是叫李逍遙嗎?這個名字可是師父臨死前親口告訴我的,將死之人,其言也善,何況我是他最心愛的也是唯一的弟子,他老人家絕對不會騙我的。當然,揚州城里有頭有臉的人會稱他一聲“介休公”,那是師父作為城里的李大善人面目出現(xiàn)時的名號,和什么鬼影子還姓任的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處,這是怎么回事?
遇到玲瓏姐妹后,我特意提起過師父的名字,姐妹倆都很茫然,顯然師父并不是一個江湖聞人。想起百曉生的江湖名人錄,玉瓏的話霎那間又在我耳邊響起。
“任獨行,人稱鬼影子,江湖名人錄排名第六。輕功當世第一,為人亦正亦邪,甚少在江湖露面,據(jù)傳已于去年故去?!?/p>
任獨行、李逍遙,難道這個任獨行是師父的化身不成?
“韓先生有所不知,在下本就是春水劍派門下,家?guī)煴闶侨涨肮嗜サ摹疁煊陝Α嗡枷勺??!?/p>
既然師父都能化身成為另外一個人,我也沒有必要非把我進春水劍派的目的告訴韓元濟,雖然他是蕭別離的頭號心腹。
韓元濟眉頭一皺,“大少,老韓原本以為您為了某個目的托身于春水劍派,看來是俺老韓想差了。不過,今天拒絕齊放,恐怕是大少您自己的意見吧?!?/p>
看韓元濟身上的衣服質(zhì)地優(yōu)良,粗大的手指上戴著一只碩大的翠玉扳指,我就知道玲瓏姐妹說的離別山莊干著挖死人墳?zāi)沟墓串敶_實不假,我很懷疑那扳指也是從死人手上摘下來的。
“是,敝派不比了離別山莊,貴莊人手雖少,卻有強大的經(jīng)濟后盾,想來況天被刺一事當天就傳到了蕭莊主耳朵里了吧。敝派掌門玉夫人清高的緊,在下的萬貫家財在她眼里有如糞土一般,自然也就沒有合適的管道把消息傳給她老人家了?!?/p>
“那玉夫人要是決意幫助大江盟追兇呢?”
“她老人家會嗎?”,我微微一笑,往窗外望去,月色映著池塘里的荷花,泛出玉樣的顏色。玉夫人?看玲瓏姐妹就知道身為母親的她一定也是絕色,還真想早點會會她呢。
“就算會,那也是一年半載以后的事了,眼下在下和玲瓏姐妹唯一的任務(wù)就是擒拿花想容,拿不下花想容,在下師兄妹是絕不會返回師門的?!?/p>
我意味深長的看了韓元濟一眼,“聽說花想容那廝藏身于十二連環(huán)塢,那可是個惡人窩,想一年半載里能拿下他,還真的有點運氣呢。”
韓元濟是帶著怎樣的心情離開了水云閣,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因為韓元濟的緣故,蕭瀟看起來有些擔憂。
我愛憐的把她摟進懷里,心下一陣嘆息,難道真的一入江湖就身不由己?
“玲瓏,你們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