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老孫是誰,聽魯衛(wèi)的口氣我就知道他對我的話并不全相信?!棒敶笕?,老孫是誰我不知道,杭州府衙我只認識李之揚李大人,我直接受他的指揮?!?/p>
“哦?”魯衛(wèi)一愣,回頭看了我一眼,“李大人家里可好?”
我笑了,多虧李之揚和我推心置腹,“他新添了個公子,小家伙壯著呢,剛生下來就八斤九兩?!?/p>
魯衛(wèi)點點頭,“老弟,不是做哥哥的多心,干我們這行,凡是要小心?!闭f話間,他翻過烏承班的尸體,突然輕“啊”了一聲,眼光左右轉(zhuǎn)了兩下,落在了一旁的鐵鉤上。
他眼睛一瞇,似乎有些不相信的自語道∶“烏承班?”
我聽玲瓏說的就是這個名字,便點點頭。
“閻王鉤烏承班?”
我聽魯衛(wèi)仍是將信將疑,心中便有些不耐,“魯大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叫閻王鉤,既然你認得在下倒要請教一二了!”
“老弟,烏承班是個江洋大盜,老哥我豈會和他相識,只不過我這兒有他的畫影圖形和案底資料罷了?!濒斝l(wèi)先看了胸口致命的劍傷,再看他虎口全是血絲,顯然是被我震裂了?!袄系?,你真是一身好武功??!敢問師門是哪一派?”魯衛(wèi)并沒有因為我語氣不耐煩而不高興,反而頗感興趣的望著我。
“在下乃春水劍派門下弟子。”我隨口道,既然從秦江嘴里得不到消息,聽魯衛(wèi)的語氣似乎也并不太了解烏承班,我還是去老三味審審那幾個刺客吧。
魯衛(wèi)動容道∶“玉夫人收男弟子了?”
“是。不過,我準備退出春水劍派了,”我望了一眼滿臉迷惑的魯衛(wèi),“每個人都在問我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厭煩了。敢問魯大人是何門何派,能不能收我這個弟子?”
樓上的玉瓏不知什么時候出了房門,聽到這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師兄把改換門派看得和換件衣服一樣簡單,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魯大叔,別聽我?guī)熜趾f。”,玉瓏嗔道,隨即又笑說道,“魯大叔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師兄你不會想去當個和尚吧?”
看來兩人很熟悉,魯衛(wèi)看到玉瓏,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原來是你這個調(diào)皮鬼。烏承班倒也死得不算冤枉?!?/p>
“魯大叔你真是,”玉瓏臉一紅,“若不是師兄逼住他的雙鉤,侄女也殺不了他?!濒斝l(wèi)笑道,“我知道,你手上沒那么大的力道?!眴枴谩坝窳崮茄绢^呢?” 姐姐病了。三人邊上樓,玉瓏邊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和我想像的一樣,蕭瀟聽到了異樣的動靜,然后就發(fā)現(xiàn)了窗戶紙伸進了冒著青煙的銅管。玲瓏和蕭瀟突然出手,蕭瀟抵住了兩個武功高的,而玲瓏則在轉(zhuǎn)眼間便殺了三人,這時烏承班才從外面撲了進來。玉瓏心有馀悸的說,若是烏承班一開始就加入戰(zhàn)團,結(jié)果可就不堪設(shè)想了。
師兄,你回來的太及時了。是不是也碰上偷襲的人了?
我點點頭,沖魯衛(wèi)道∶“魯大人,我在南浩街老三味那兒制住了幾個人,是不是現(xiàn)在就審審他們?”
魯衛(wèi)點頭,“我就是從老三味那邊過來的,刺客我已經(jīng)吩咐人帶回府衙了,老弟和我一起回去審審他們吧?!闭f著,樓下有人喊道,“老總,魯老總──”。
我回頭一看是個衙役,似乎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魯衛(wèi)一皺眉,“什么事?”
衙役看了我一眼,吞吞吐吐的道∶“老總,那幾個人都┅┅都死了?!?/p>
我心里一急,魯衛(wèi)也是一愣,旋即冷靜下來,“大有,到底怎么回事?”
“我們走在半路上,那幾個人便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去了。看臉色像是吃了毒藥?!?/p>
“叫忤作驗尸?!?,魯衛(wèi)沉著臉吩咐一聲。進屋見玉玲委頓在床上,便安慰了幾句。看屋子里打的亂七八糟,他轉(zhuǎn)頭對我道∶“這兒不能住了。老哥我后院還空著幾間廂房,那里清凈,來往的人少,不像客棧這么雜,老弟若不嫌棄,搬過去住如何?”
我心里暗贊了一句,魯衛(wèi)他不愧是老江湖,待人接物一點不走板。他雖然和玲瓏姐妹很熟,可聽她們叫我?guī)熜郑銌栁业闹饕狻?/p>
“那就多謝魯老哥?!苯?jīng)歷了這么一襠子事兒,我也覺得客棧不太安全,便不再客氣。
玉瓏撅起小嘴,“師兄盡占便宜,我都叫魯大叔的?!濒斝l(wèi)像是洞燭了她的心,笑著說了句各交各的,不妨事,沒準兒你這個小丫頭以后也叫我魯老哥呢。說得玉瓏一陣臉紅,卻不肯反駁。